可她也知道,家裡困難的緊。
爹一個人讀書,花費的銀子就那般多。
若她也像爹一樣,不理庶務,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話,那累的,便只有親孃謝氏一人,這讓她如何狠得下這般心?
爹讀書是為了考科舉,而她是女孩子,讀再多書也無法考科舉,所以,陳惠蘭只能忍痛割愛,平時不再捧著書看,而是捧著繡棚繡花,掙點錢用來貼補家用。
現在既能讀書,又能掙錢,陳惠蘭如何會不願意,連連點頭答應了下來。
陳文何沒想到,女兒得知請她做女夫子的訊息,會這般高興,眼中若有所思。
倒是謝氏,皺著眉頭上前,柔聲對陳文何說道。
“相公,蕙蘭再過幾年便要相看人家了,若是這般拋頭露面,是不是有些不妥?”
聽到妻子提到這個事,陳文何原本有些動搖的心思,立馬堅定了下來。
“琴娘,正是因為蕙蘭過幾年要相看人家了,我才會猶豫著答應下來啊!
畢竟,寧老夫人答應,只需教會寧家族裡那些姑娘家們識字便可,也不求她們會詩詞歌賦,便會另外給蕙蘭一份束脩。
蕙蘭也正好趁這幾年的時間,給自己攢一些嫁妝起來。
也是我沒用,才會累的你和蕙蘭跟著我一起受苦。”
陳文何按著自己還不能走路的斷腿,沮喪的說道。
謝氏便是有再多的不願,在聽到陳文何的這些話後,也都只能閉上嘴,捂著眼哭了起來。
“爹,娘,這是大好事,作何要不高興呢?
娘,我保證只在內院裡,教那些女孩子識字,不出內院惹風波。
就算我教那些姑娘家識字,也不會放下繡花的活。”
陳惠蘭拉著謝氏的手,對著她保證道。
她知道母親擔心自己的名聲問題,可若是自己不出內院,自然就不會有什麼不好的閒話可傳了!
聽到女兒這般保證,謝氏這才紅著眼眶,停了哭聲。
謝氏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髮,若她是個男孩,那該多好呀?
知道陳惠蘭答應下來的事,寧芃芃滿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