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平還在猶豫如何開口,只聽縣衙門外一聲喊叫。
“是我!”
不等長平縣令發話,那人兀自走進大堂,卻無人敢攔。吉日回頭一看便樂了,竟然是景絡。
一般人的面子說落也就落了,但景府的能量縣令是知道的,即便有意加害吉日,此時也無法顛倒黑白。
“景家公子,公堂之上不可妄言,你所說的可屬實?”
景絡收起手中摺扇,瞧了安慶平一眼,方才開口。
“是真是假,安掌櫃自有分曉,草民一面之詞豈可取信?”
安慶平這時候巴不得有個臺階下,縣令知不知道吉日是柴府上賓另說,自己門兒清啊!這時候又有景府站臺,自己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擰著兩家富戶扯慌。
“昨天和吉先生飲酒的正是景絡景公子。”
這下倒是讓長平縣令疑神疑鬼了。自己手下的衙役不是不懂規矩的人,請掌櫃的時候該說的都說到了,沒道理因為一個景絡便改口。
“安慶平,此話可屬實?”
長平縣令這句話問得不鹹不淡,他已經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了。
隨著安慶平一個點頭,長平縣令便打算放人了事。這時吉日突然動身,一個箭步將側屏風後面的人揪了出來。
公堂之上沒人想到吉日竟敢如此動作,屏風後面的人也沒料到吉日竟會暴起尋人。
“縣太爺,只因此人一紙辭令,險些叫小人蒙受不白之冤,而今想討個公道,縣爺可允?”
這人雖然沒見過,但是有意調查自己行蹤的無非兩撥人。一波是餘春風之流,自己已經見過;另一波自然是甘霖的人手。
能在縣衙屏風後面言語一二,左右縣令行徑的人,不是甘霖的師爺孫衡,又能是誰呢?
孫衡雖然被揪出到堂前來,卻絲毫不慌。
“吉先生,我不過受縣令之託查察匪徒餘春風,眼見他進了安平茶樓,又與你招手,方才篤定你二人有舊。既然景公子願保,自然是在下走了眼。”
早就打好的腹稿滴水不漏,吉日一時半會兒也挑不出毛病。縣令自然不會讓孫衡折在自己大堂之上,否則甘霖那裡恐怕要結下仇怨。
“好了,事已至此,皆是匪徒餘春風惹出許多禍患。既是清白之身,不要留在公堂攪擾,退堂!”
孫衡跟著長平縣令離開,一眼都沒多瞧吉日。
離開縣衙之後,吉日帶著伍青跟著景絡久久無語,直到景絡開口。
“你就不能逛點有檔次的地方?要不是景門留了個心眼在你身上,被當成米蟲摁死了都沒人知道!”
吉日嗯了一聲,仍舊沒說話。
景絡嘆了口氣,將吉日領回了景府。
“小虎走得匆忙,連句話也沒撂下。按說在景府之內便可,沒道理怕柴琳怕成那個樣子。”
吉日猛地抬頭,起手猛拍大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