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不是讓你們去驛館躲著嗎,怎麼又回來了?”
走進朱天啟的院子裡,仨人閉上院子門,終於鬆了口氣。
“別提了,驛館名花有主,被朱老闆佔了。對了,朱大叔,這個朱谷何許人也,你認識不?”
本來還以為吉日遇到了什麼事情,一提起朱谷,朱天啟的表情彷彿吃了二斤蒼蠅屎一樣難看。
“穀子啊,他又幹啥不地道的事情了?”
聽朱天啟的語氣,他與朱谷不光是認識,好像關係還不是一般的深。
“那個驛館裡面,金銀珠寶無數,還有前朝輔國將軍的蟒袍。”
然而這兩句話卻沒能在朱天啟心頭砸起浪花來。
“那應該不是穀子。穀子雖說偷奸耍滑,但也是想振興老朱家。他弟弟栗子倒是成天做夢都想回到楚朝啊……”
見吉日幾人愣著不接話茬,朱天啟揹著手往屋裡面走去。
“楚歌奏,吳無憂。楚歌響,朱陳降。大楚不亡,天理何在啊!”
沒有打擾朱天啟,吉日等著王小虎給個解釋。
“看我幹什麼,我家雖然是前楚將門,也不是什麼都知道啊!再說了,他這兩句歌裡也沒我王家的事兒啊!”
吉日忍不住撓了撓頭,這是自己活了十六年的獲澤郡麼,怎麼感覺都快成前朝據點了?
“也就是說我們碰到的不是朱谷,而是朱慄?”
“你管他是朱谷還是朱慄,就算是朱谷慄,嚼吧嚼吧吃了就完了,反正每一個好人!”
還好朱天啟的院子夠大,再安頓三個人也不在話下。
“陳倩去哪兒了?”
“你剛走她就去幹你交代的事兒了。這姑娘倒是熱心腸,我看你們倆歲數倒也般配,娶了人家添個大胖小子多好!”
朱天啟很快就從往事裡解脫出來,甚至開始打趣起吉日來。
“就我現在這朝不保夕的狀態,你讓我去禍害人家小姑娘。朱大叔,可真有你的!對了,你在前楚是幹啥的?”
“我一個木匠,能幹啥?我們家老爺子以前是工部尚書,後來殉國了,就這麼簡單。”
面對朱天啟的雲淡風輕,吉日倒不淡定了起來。
“那朱陳降……”
朱天啟仍舊搗鼓手裡的活兒,卻不再張口。而吉日就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去給我舀瓢水來。”
“誒,好嘞!”
將水瓢遞給朱天啟,如同長江吸水般一飲而盡,又擦了擦嘴巴,朱天啟方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