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到底還管不管我們吃,不管就不管,別說這些虛頭巴腦的!”
吉日定眼瞧了瞧說話的那個傢伙,是個生面孔。
“這位兄弟是剛遭了災的吧,之前沒怎麼見過啊?”
“是又咋樣,遭災還要分個先來後到嗎?”
吉日點了點頭,這位不是誰派來搗亂的,就是個站著要飯的。
“我不瞞著大夥兒,若是來蹭吃蹭喝的是獲澤的鄉親,那權當是請客結善緣了,可你們當中有我的仇人。”
仇人二字,吉日咬的無比清晰,穩穩地傳到眾人耳朵裡。結果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那個開口的饑民,盯得他慌亂不已。
“看我幹啥,我又不認識他。吃幾個饅頭喝幾碗粥,難道就結仇了?”
也不知這位是天生不會說話還是口不擇言,這一言把吃過吉日饅頭的人全罵進去了。方才還只是有些懷疑,現如今看向他的眼神卻有幾分可憐。
“不必擔憂,我不知道是誰。大家也不要平白誤會這位兄弟。只有一節,若是在場真有餘春風的同夥,麻煩給他捎句話,將我娘送下山來還則罷了,否則明年的春風,可就真有些多餘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早聽聞吉日他娘被綁票的老幾位義憤填膺,大多剛知道訊息的饑民一片譁然,都想揪出那個山賊處之而後快。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但凡覺得自己有一技之長的,想在年前把日子盤順的,待會兒到我這裡報個名字。若是餘春風不肯放我娘,到時候一起去平了山寨,我吉日必有重謝!”
話說完,吉日拎著鐵鍋回自己的饅頭鋪子去了。
剛到鋪子不久,正準備洗漱,門板被人拍得啪啪作響。
“吉饅頭,我們來應你的差事!”
那聲音雖然橫著嗓子說話,但尖細的味道仍舊揮之不去。
吉日藏了個心眼,將齊眉棍提在手上。
“若是我所料不錯,門外的可是張三爺?”
沉默了片刻,一聲冷笑從門外響起。
“吉日,你好大的威風啊,還要與我們作對!就不怕撕了你孃的票嗎?”
按捺住將張敬芳一頓亂棍打死的衝動,吉日沉住了氣。
“我娘身上有一道疤,便在餘春風身上割一塊肉。我吉日說到做到。”
話說完,只聽門閂吱呀一聲,輕輕鬆鬆就被開啟了。
望著門口那個精瘦的身影,吉日心頭開始發緊。自己母親與陳倩兩條人命被悄無聲息地綁了去,他們怎麼可能沒有溜門撬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