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敬芳開了門,只是意味深長地笑著,並未動手。吉日手中攥出一團汗來,門外卻走過來三道人影。
藉著朦朧的月色,吉日仔細瞧了瞧才看清楚。
“娘!您沒事啊!”
原來是王小虎帶著吉母與陳倩回來饅頭鋪子。將母親和陳倩讓回後堂,吉日重新上了門板,方才問出了聲。
“小虎,你不是躲親去了麼,怎麼會和我娘在一起?”
王小虎沒拿槍的手撓了撓後腦勺,露出大白牙,有些不好意思。
“我本來是想到景府躲躲,沒成想瞧見這傢伙了。他偷摸進了你房間拿起包袱就走,我尋思這哪行,回房間提起包袱也跟了上去。後來追上之後,和他鬥了一場,這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來餘春風一行人之中,只有張敬芳是真正遭了災才落草的。他原先是個鎖匠,練縮骨功的時候傷了陽氣,所以說起話來才尖細無比。
得知吉日拿了壽錦之後,上次來討米麵,實際是想要拿走壽錦送還縣令,免得獲澤生靈塗炭。但獨自行事畢竟難以顧及周全,得知吉日去長平的訊息後,他篤定這壽錦會帶在身上。
原本是想看吉日如何處置,一直跟到景府半晌沒露面。張敬芳懷疑吉日是要賣了壽錦充自己腰包,這才動手去偷包袱。
“張三爺,您這可有點小人行徑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起碼你把事兒辦成了,我也不用跟在餘春風屁股後面受氣了,結果總歸是好的。”
吉日深以為然,但又有不解。
“那我娘不是被餘春風綁了嗎?你們是怎麼救下來的?”
這回輪到張敬芳開口解釋了。
“和小虎兄弟解開冤結之後啊,我就告訴他,這餘春風與一個叫朱老闆的人有往來。壽錦遭劫多半也是此人出賣的訊息。我與小虎兄弟繞道回了兩頭山,結果沒兩天,就看到你娘被綁上山來了。”
張敬芳去水缸裡舀了瓢涼水灌下去,方才繼續開口。
“這個時候我就出面了,和餘大當家請個差事唄,咱是鎖匠出身,又會縮骨功,我看的人想跑了,那是難如登天!結果這兩天聽到你回來了,就尋思找個合適的當口下山,這不就到時候了嘛。”
吉日聞言,不知說什麼才好,王小虎瞧出吉日馬上要矯情了,一杆花槍逼到他的喉結前。
“你救我一命,我不言謝。我救你母親一命,也不須多言。”
說完,放下了槍,只是吉日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小虎,你和柴琳其實挺配的。她又搞比武招親了,要不你再去一趟?”
張敬芳打住了逐漸跑偏的話題,向吉日拋了個問題。
“吉日,你可知道那朱老闆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