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柳扶楹閉上眼睛,嘆息聲在唇齒間流轉。
“這麼大的事當然不可能直接呈上去,終究不過只是一封信,保不齊還會被反咬一口說信件做了假。既然知道是被誰陷害的,肯定得先調查透了,有了目標就再接著收集證據,讓對方辯無可辯才有勝算。”
話落後抿上唇,沉默了好一陣。
良久,才再開口。
“恐怕再快也得數月,若對方狡猾,耗上數年也是可能的,但裴家在京中屹立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裴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們定會盡全力相救。”
“夫人……”
“回府吧。”
柳扶楹不想再多說了,早上走了那麼久的山路早就已經累的很了。
回府的路上,她就睡了過去。
到了沈家門口,金梨才輕輕將她喚醒,後又打發人去請大夫,雖柳扶楹大致已然確定自己是懷了胎的,但還是要等大夫診過脈才能完全肯定。
聽說柳扶楹叫了大夫,沈老夫人急的又往柳扶楹的梳星院去了。
剛踏進院子,正好看見大夫滿臉喜色從屋子出來向她賀喜說:“恭喜老夫人,您很快就要抱孫子了。”
這便是確認了柳扶楹是真的已懷有身孕。
“太好了太好了,阿音……”
老夫人進了屋拉著柳扶楹上上下下的瞧,即便這會什麼都看不出來,她也覺得歡喜。
“我就知道沒讓他小子去錯了。”
老夫人笑嘻嘻的話,也讓柳扶楹深覺有趣地挑了眉。
她知道沈老夫人說的,是讓沈修年陪她去宜州的事。
說起來,這個事還真得多謝沈老夫人呢。
不然她還得好一番謀劃,就說待她從香山回來後懷了孕,大夫診出她已懷胎一月,那可對不上月份,畢竟這一月他與沈修年分居兩地,這孩子必定不是他的,遇上個嘴不牢的,往外一說,那還有什麼前程。
沈修年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才忍下一切去了宜州幫她做戲的。
不過,沈修年不是為她而是為沈家的名聲。
一想到沈修年那忍氣吞聲並無可奈何的模樣,她就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