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官服都沒來的及換,大概是知道書房的事後第一時間就來了她這裡。
柳扶楹注意到他的袖子動了動,許是長袖下的拳頭正攥的梆硬。
“是他,原來真的是他。”
柳扶楹若有所思,琢磨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原來真的是他?
本以為沈修年會是在知道她將信件送去裴家之後,前來質問時才會猜到她在外面的情郎是裴舟霧。
可眼下聽他這話意思,難道是他之前猜過她和裴舟霧有什麼?
“那日我聽他在昏睡中都念念不忘喊著“阿螢”這個名字,我當時以為我真的腦子一熱發了瘋才會將那個人聯絡到你身上,後來看到那隻流螢木簪,我才驚覺原來他口中的“阿螢”並非你這個阿楹,卻結果…結果竟然都是真的。”
柳扶楹撩了撩額前的發,心道原來如此。
他的直覺倒是挺準,原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她和裴舟霧了。
“你知不知道若被人發現,會給我們家帶來什麼樣的禍事?!”
“你再喊 ,喊的大聲些,喊得人盡皆知,禍事沒準會如你願望被你喊來。”
“……”
沈修年餘光向後瞥,到底還是弱了些氣勢下去。
“那封信你說送就送,這麼大的事,你連商量都不同我商量一下?”
“呵。”柳扶楹忍不住嗤笑,直直盯著他又道:“原來,我們之間竟還有可商量一說?”
“你……”沈修年聽懂了她的陰陽怪氣。
她是在責怪他不同她商量舉家遷離上京一事。
“柳扶楹,你……”
“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沈修年又是大驚。
他剛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聽說柳扶楹有孕的事。
柳扶楹沒再重複第二遍,而是鄭重其事再道:“左右馬上就要離京了,我和裴舟霧的事只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信,我送了,孩子,我也已經懷上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也不會再提。你若實在氣不過那便寫一紙休書過來,不過,你敢嗎?”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