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生呢?!”溫程只在乎這一件事了,“時生呢?!”
“他不要你了!”鄭鈞又怒又氣地把溫程抱了起來。
“你騙人!”溫程劇烈地掙紮,“時生呢!”
鄭鈞直接將溫程抱進自己開來的車上,扔到後座鎖上車門。
溫程迅速爬起來,拍打車玻璃,很快意識到鄭鈞要帶自己走,“你要幹什麼?!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鄭鈞忍著怒氣,無視溫程的抗拒,開車從首都回東城,把溫程扔在公寓的床上。
鄭鈞煩躁地指著溫程警告,“你要是再敢亂動,我就處處給那崽子使絆子,他不是想創業嗎?我讓他這輩子都成功不了!”
這個威脅很管用,溫程立即僵住了。
鄭鈞見狀更來氣了,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白翊。
白翊說溫程現在太不冷靜,先讓溫程好好休息,醒了再說。
溫程醒後,給時生打電話、發簡訊都得不到回應,憂心忡忡去學校找,但學校已經放了暑假,一連幾次都找不到人。向學校老師和同學打聽,也都說自打掃禮堂那天後就再沒看見過時生,放假前的那幾天時生也沒再去上課,只在期末考試那幾天出現過、考了試,後來就再沒見過。
溫程心急如焚,憂心不已,被鄭鈞臭罵了幾頓,又從首都拽了回來。
溫程心不在焉,試圖說服自己,讓自己若無其事地繼續以前的生活,就像時生還在學校時一樣,因為時生說過,只是暫時不回家,並且會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溫程此刻的狀態比時生剛離家上大學時的狀態還要差得多,每天就像行屍走肉,連繼續生活和工作的基本精神意志都沒了。
鄭鈞又開始讓家裡廚師每天按飯點給溫程送飯,但溫程整日連飯都吃不下。
鄭鈞看著這個已經漸漸沒了人樣的溫程,忍不住摔門而出。
“我徹底沒希望了。”鄭鈞捂住臉,哭出一聲嗚咽般的嘆息,“我徹底離開他的生活了。”
“好在你不再焦慮了。”白翊嘆了口氣,拍拍鄭鈞的背,“恭喜你痊癒了。”
過了幾天,白翊找機會來看溫程。
“過去,第一次給時生做諮詢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他想要的有很多。”白翊嘆了口氣,“他對你的感情從來就不簡單,他一直都是喜歡你的,這一點讓人難以相信,但確實是事實。”
溫程垂下的眼皮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麼多年來,每逢遇到事情,你考慮的都是那些事對他來說好不好,這次也不例外。他對你的愛情會不會給他的人生帶來汙點,會不會讓他遭受非議,會不會讓他誤入歧途痛悔終生……你考慮的都是他。”白翊說,“你考慮過你嗎?”
溫程疑惑地抬起頭,聲音嘶啞,“我?”
“他的愛對你有什麼影響,會不會給你的生活帶來汙點,會不會讓你遭受詬病,會不會毀了你安穩的後半生……你考慮過嗎?”
溫程落魄地笑了,“這些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麼?”
白翊:“為他考慮的同時,你也該考慮你自己。他把你視為最重要的人,如果你做出的決定忽視了你的感受,那不僅對你來說不公平,對他來說也不公平。”
“我沒考慮過,決心把他領回家以後,我就再沒考慮過我自己的利益得失。”溫程說,“但我無所謂。只要他不遭受那些痛苦和非議,我遭受什麼不公平都無所謂。”
“所以,其實你並不排斥他的愛情,”白翊說,“你只是不捨得他承受那些艱難。”
溫程愣了愣,沒有說話。
“對於他,你無須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你沒帶給他你所謂的不良影響,也沒迫使他喜歡你,他所有的感情都是他心甘情願且主動的結果。這是他自己的感情,他從小就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他的喜歡自主自願,和你的影響無關。你有壓力,你會自責,是因為誤判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