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程心裡難受得不行。
小胖那天說漏了嘴,時生創業是為了自己的健康。
溫程更覺得耽誤了時生的人生,覺得對不起時生。
黎茳:“他總不可能是為了錢,你家雖然遠沒有他原生家庭有錢,但他原生家庭花在他身上的錢可遠沒有你節衣縮食花在他身上的多,他沒那麼不懂事,連這都拎不清,非要累死自己來影射你窮。就算是為了掙錢養活你,至於連畢業前這幾年都等不了?”
溫程:“我知道,別說了……”
黎茳:“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急著創業的人究其根本只有兩種目的嗎?那就是:掙錢,或者證明什麼。
你說他一個從小非你不可、眼裡只有你的人,在這種時間點跑去創業,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證明什麼?
有什麼是緊迫到他在學業繁重、壓力巨大的情況下也要拼命去證明的?
他自己啊。”
溫程一怔,隱約有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突然冒出了頭,可他沖過去抓起來想看清那是什麼事的時候,面前卻陡然升起了飄渺的白霧,讓他邁不過去,夠不到,也看不清。
黎茳:“你以為誰有本事值得他這麼心甘情願去拼命的?
原生家庭?他和原生家庭早已老死不相往來了吧。
朋友?他脾氣這麼臭,只有對你會例外,唯一一個算得上朋友的小胖還是你費心撮合的,他哪來的朋友。
溫爸溫媽?他對溫爸溫媽是有感情的,畢竟對他跟對親孫子沒兩樣,但包括溫爸溫媽在內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還是疏離的。
這些親戚?連溫爸溫媽都打動不了他,這些可有可無的親戚又怎麼可能。
那這個讓他這麼拼命證明自己的人,是誰?”
黎茳看向溫程:“是你啊。”
白霧散去,那個冒頭的事突然變得清晰,當它的輪廓清晰地展現在隱約覺得不安的溫程眼前時,溫程臉色煞白,神經炸裂般地疼起來,猛然又出了一身冷汗。
黎茳:“你還不明白?難道還要我說得更直白?真不明白,時生這麼聰慧的人怎麼偏要喜歡你這個木訥鬼。”
溫程慌忙摸出手機,撥出時生的電話,電話幾乎是剛撥通就被接起。
“時生……”
黎茳見狀總算鬆了口氣,關上門出去了。
“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