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生難受地握住溫程的手，“不，沒有變小，我不是不再聽你的話……”
溫程打斷時生，“我知道你沒有不聽我的話，也知道你想和我捱得更近些，也想和我平擔風險，所以想坐副駕，從小就想，一直就想。”
時生握緊溫程的手。
溫程說：“我一直攔你是因為我單方面擔心你的安全，但其實這是我擔心過度，或者說是沒必要的擔心，和你過分在意副駕歸屬一樣沒必要，畢竟安全問題無處不在，有時候避無可避，一味這樣過分地避著反倒束縛你，不如讓你自在些來得好。所以以後只要不是危急情況，我就不攔你了，我會更小心地坐好司機的位置。”
時生摩挲著溫程的手，“我沒想到你會想通。”
溫程苦笑，“你拿不理我來威脅，我怎麼可能不退讓。”
時生鼻腔一酸，心裡一暖，迅速傾身吻住溫程。
溫程愣了一下，慌忙掙紮著轉開頭，微喘著氣，“你怎麼能在這裡……有人……”
時生向四周車窗外看了一眼，斜前方一輛車旁站著一個人，正邊打電話邊抽煙，沒往他們這邊看，附近其他幾輛車裡都沒人。
“有人，但沒人看見，別擔心。”時生說，“我們改天去給車玻璃貼膜吧，等我攢夠錢了，就去換單面玻璃。”
溫程推了推時生，想把時生推回座位上，沒能推動，嘆了口氣，“其實以你的動機，我不該說好，但是……好，你想換就換吧。我說了，除了關於安全的事，其他事我都可以依你。”
時生摟緊溫程的腰，舔了舔溫程的唇，低聲道，“其實，如果你再堅持一會兒，退讓的就會是我。我本來只是想和你嘔氣，逼一逼你，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妥協。”
溫程搖頭，“打冷戰這種事，我向來敵不過你。”
“不是你敵不過我，而是你太在乎我，不願意和我冷戰。而我和你相反，因為太在乎你，怕你不從了我，所以和你冷戰，利用你的心理弱點逼你向我妥協、向我靠近。這種心情，你不會懂的……”時生微微傾身在溫程唇上親了一下，“我太愛你了。”
溫程怔了一下，心髒一縮，猛地又酸又疼，不覺皺起了眉，沒忍住帶著鼻音哼了一聲。
時生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
“嘶……”溫程捂著胸口，“心髒……又疼了……”
時生愣住了，張了張嘴，稍稍鬆了口氣，伸手輕輕在溫程胸口揉著，“對不起。”
溫程不解，“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時生：“我答應不再讓你心髒疼的，是我說話又沒注意，對不起。”
溫程摸摸時生的頭發，“別瞎說，又不是你讓我疼的，這不是你的錯。”
時生低著頭沒說話。
溫程拍拍時生的手，“好了，不用揉了，已經不疼了。就是剛才一瞬間很疼，現在慢慢地已經沒感覺了。”
時生收回手，埋頭在溫程胸口落下一吻，聲音低到幾不可聞地問了句，“你好像真的已經在漸漸喜歡上我了，我能這麼認為嗎？”
溫程沒聽清，問道，“你認為什麼？”
時生閉上眼睛，沒說話，過了兩秒之後笑了笑，恢複正常的音量，“我認為很好啊，坐副駕，可以輕而易舉看到你、碰到你。我這個從小爭取到大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時生的開心和興奮是真的，面對這樣的時生，溫程心裡的氣頓時無力生了，只能嘆息，“以後開車我要更提心吊膽了。”
時生認真地看著溫程，“小心開車。你是被我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如果你愛我，出了事不要救我，要救你自己，不然我就算完好無損，也不會開心。”
“不要胡說。”溫程說，“你要理解我，出了事，我的第一反應都是憑本能，如果我的本能是救你，那我就會救，你也要配合我讓我救，不然我也不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