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非總會在他吃了止疼藥後,幫他捂著、揉著。
還常安慰他:“寶貝,這是正常的。”
“生病總會有反複,就連最普通的感冒發燒也不會吃了藥就立刻能好。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急,慢慢來。”
厲非真的覺得他的寶貝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
他這段時間看了很多患者的故事,有人自閉成天不說話,有人倔強推開愛人的幫助,有人想盡一切辦法告別這個世界。在乎他們人則往往猶如困獸,陷入心疼生氣卻完全無能為力的絕望。
他很感謝傅斯霆,從沒有給過他那樣的絕望。
他屬於網上說的最積極治療、最容易好的那一類。睡前厲非渾渾噩噩地想,上天在他寶貝小時候對他那麼壞,讓他那麼痛苦。可寶貝長大後盡管不安,盡管匱乏,卻仍舊可以用一顆真誠的心愛著這個世界。
這麼好的寶貝。
上天能不能別再欺負他了……對他好一點可以嗎?
厲非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的手仍舊覆在傅斯霆的胃上,幫他壓抑著寒冷和抽搐。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看見了一團黑色的霧氣,彷彿荊棘尖刺,從他痛苦的地方蔓延上自己的手指,紮得手指發痛。
厲非淩晨就醒了,莫名睡不著。
努力想要忘掉那個夢,卻沒法抑制不安。他想了很久,或許又是他小題大做了,還是在早晨把身邊人拽了起來。
“別吃早飯了,你先跟我去做個體檢。”
他帶傅斯霆去的是京市一間高階私立醫院,不用排隊一套檢查就很流暢,做完每一項單子也很快就出來,指標都正常。
但厲非就是莫名不放心,鬼使神差追著醫生說他經常胃疼的事。醫生其實還是傾向於認為就是情緒導致的神經性胃痛,但架不住厲非一直問。
“實在不放心的話,就讓家屬再做個胃鏡?”
胃鏡不是大手術,但也是侵入性操作,要麼全麻要麼受罪,按說年輕人如果不是很嚴重的難受沒幾個自願做這種檢查。
但有人有物件果然是有原因的。
厲非:“乖,去做。”
傅斯霆:“嗯。”
他都沒有一秒鐘反抗,男朋友讓他去做他就去了!
作者有話說:
其實要說霆小時候家裡有沒有低保呢,也是有的。
但十幾年前低保真不多,當時有朋友拿低保念大學一個月生活費只敢花200,一天七塊都不到,這七塊要吃一日三餐……
窮成霆那樣或者年少時倒黴成那樣是絕對可能的,至少十幾年前真的太有可能了=。=
早期胃癌其他方法幾乎都查不出,只會有胃鏡可以。
f貍其實念出來是“福貍”,發的是拼音的f。確實念出來有點像是普通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