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法反抗 旁人能這般對你,朕卻做不得……
清晨的涼意,便是入夏也顯然。
沉悶的玄色外衫因被迫大幅度的動作滑落,晏樂縈裡面穿得不過堪堪一件素色小衣,壓在冰涼的桌案上讓她冷得一個激靈,光潔白皙的後背,也因此完全暴露在身後男人的視線之內。
眼前投射的唯有一片陰影,這代表著她又完全籠罩在季硯的陰影之下,而這個角度,她甚至無法回頭去看他的臉色。
更令她通體生寒的,自然是他按在她腰際的溫涼指腹。
不是說他還在用早膳,這麼快就吃完了?吃完便吃完了,突然闖進來是何意?
“你進來做什麼?!”
晏樂縈連忙問他,想要起身,卻只是被男人另一隻抵在她肩頭的手摁得更彎下了腰,來源於他身上的陌生香氣如沉沉霧霾,竄入她鼻尖,布遍全身,更是讓人如同墜入谷底。
對方未答,指沿仍落在她腰側,晏樂縈彷彿還能感受到他陰寒的視線,如實質凝著盤旋於那兒。
這樣的涼意令人起雞皮疙瘩,還令人難免感受到了羞恥與惱怒。
“陛下何故一聲不出闖人房間,又如此按著我?男女授受不親,好歹先松開再……”定然是度月流螢瞧見了棉巾上的血跡,於是去稟了季硯,可是季硯怎曉得她傷在這處?
電光火石間,晏樂縈心裡閃過數道思緒,一下想起上樓時,度月不小心按到她傷口的事。
度月的觀察力可真敏銳,但她會告訴季硯,至少說明此人當真是季硯的人,而不是蟄伏在季硯身邊的…季淮安插的細作。
“授受不親?”身後,季硯冷漠輕笑,似毫不在意。
晏樂縈聽出他語氣之下的輕諷,也是一種藏著漫不經心與無所顧忌的警告。
她的聲音漸弱,聽起來像含著嬌的輕哼,“如何不是……”
“晏樂縈,少用這種故作矜持的語氣同我說話,你被我捉來時在做什麼,才一日就忘了?”
晏樂縈一頓。
印象裡的季硯,雖寡言少語,可從不會用這種疏然又厭惡的語氣與她說話。
她下意識想說並不是那樣,那餿主意根本不是她想的,可畫舫的確是她開的,同小公子們玩鬧也是她做了的事。
季硯當日就比她晚走了一步,他要查清畫舫的底細很容易,除卻季淮不想讓他曉得的。
“如今長大了,倒是真風流上了。頸上的紅痕,不也是麼。”
“那個真不——”
昨夜的事,他還在惦記著。晏樂縈瞧不見他的神情,卻也能聽出他語氣裡的諷刺。
年少時的溫情,隨著他的話和他逐漸出格的動作,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一一撕開,裡頭的朦朧美好本已窺不太清,此刻更是四分五裂。
他並不想讓她辯駁,又問她道:“晏樂縈,你這傷勢從何而來?”
才洗了澡的軀體發熱,水汽順著她身上盤旋至他的手指,卻浸著蒸發後彌漫的冷意,落在腰側的手指便更顯得突兀,略顯粗糲的指腹觸感清晰,晏樂縈努力叫自己別發抖,也別覺得難堪,只含糊嬌聲,“陛下這是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