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是一聲嗤笑,似乎覺得她的問題可笑之極。
他的意思很明顯,只等待她的解釋,話題無法轉移。
季硯即位三年,因太子廢立得位不正,一直受朝中坊間詬病,可他手段雷霆,不過半年就徹底平息了政變風波,又大刀闊斧改革,行效顯著。
那場鬧得京城腥風血雨的政變,甚至都沒在江南吹起一波風,唯有細碎流言在被季淮煽動。
江南很平和,因而季淮才越發急切。
江南很平和,也說明不會有人莫名其妙受這鞭傷。
與廢太子勾結的事絕不能告訴季硯,晏樂縈定了定心,於公於私,這都是殺頭的罪。
最終,晏樂縈決定賣慘,打馬虎眼道:“是…幾個鬧事的流氓,有日喝醉了酒跑來畫舫鬧事,我叫了家丁驅逐,可他們不依不饒,推搡間還傷了我。不過也只是一點小傷,就是陛下您來畫舫前天的事兒……”
晏的足夠細,如此更有信服力,可她說了半晌,也一點沒得到身後的回應。
她只好又忐忑道:“陛下,您可有在聽?這樣按著民女,民女不大舒服——”
季硯才終於有了動作。
身形高大的青年慢慢彎腰,身形完全將她覆住,他身上冰涼的衣料順著她的後背摩擦著,晏樂縈一僵,不自覺伏得更低想要避開,直至避無可避,耳畔邊他浸著涼意的音色便傳了來。
緊攬她的腰肢,他道:“再不說實話,我便將你那畫舫裡的小公子捉來,一個個用刑盤問。你最喜歡誰,那個叫‘青鄢’的清倌兒?”
晏樂縈慌忙反駁:“不是……”
“就從他入手,如何?”對方的語氣變得更冷。
“你——”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我,是誰傷了你?”
既要她說,卻不許她繞開話題,季硯實則十分了解她,瞭解她最擅長用這種方式規避危機。晏樂縈想起來,昨夜季硯就警告過她,他說她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既然這樣,此刻,又何必要問呢?
“我最恨人欺騙。”此時,季硯的手還抵在她腰間,只要他稍稍用力,見了血的傷口勢必會比昨夜痛得更厲害,“晏樂縈,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警告的話不斷刺激她,晏樂縈的思緒沒法清楚。男人的粗糲指尖隨著她顫抖的動作,反而在不斷撫過肌膚,她的心越來越亂,想好的說辭也被他否定,一時是當真說不出話。
“在走神?”
她靜默不言的樣子似乎越發惹怒了對方,對方的手頓了頓,旋即越發恣肆大膽的撫摸,像是一種無言的懲罰,纖細水腰依舊被他掌控著,瞧著事態也越發不可掌控。
“別、別這樣……”她錯愕一瞬,小聲嚅囁著,卻被季硯壓住毫無反抗之力。
季硯在忍著,在等待,她心知。
他是個比季淮更有耐心的人,他還比季淮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