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悶悶酥.麻與被撩撥的快意,驀然間都如電流般竄上脊背,晏樂縈猛地一顫,聽著他越發不堪入耳的話,心中卻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釋然。
或許藥效點燃了一切的熱度,她的心早已被燒得融成了一灘滾燙的水,越發幹燥,焦躁,渴望著能解除這一切的良藥。昏沉間看著季硯的樣子,她更明白,怎樣都躲不開的,喝下了更多酒水的他,只會比她更甚瘋狂。
那又有何好躲的呢?左右重回皇宮,她早有預想過這一步。
命都不在乎了,何必再在意這些。
既然他想,既然他非要這樣做,那就讓他做唄。自己經營畫舫八載,什麼事沒見過?
只是…只是有一點,晏樂縈恍惚間想著,難得心中泛起酸澀與不甘。
或許她真正不願的,是不願與和這個曾經真的令她傾心、許諾過會娶她為妻的少年郎……在這樣不堪的境況下發生這一切。
往事已逝,原本也殘留一些美好,可八年後重逢的樁樁件件,卻次次將所有青澀的愛摧毀殆盡。
難道真沒有過幻想嗎?晏樂縈撥出一口氣。
——幻想與他攜手一生,白頭偕老。
新婚之夜,她喜歡了許多年的阿硯哥哥會親手挑開她的紅蓋頭,溫柔喚她燕燕,抱她躺進繡榴開百子的喜被中,與她廝磨纏綿,相擁入眠,靜待一夜紅燭燃盡。
而不是如此般,她被他抵在冰涼的朱柱下,行著如同茍且之事。入目,淡徹的雲水藍紗幕晃動著,卻晃不開任何喜意。
分神之間,季硯再度捧住她的臉,他頓了頓,又一次吻去她的淚。
晏樂縈才發覺自己竟然真的哭了,這有何好哭的?
沒等她說話,季硯的眸緊鎖住她,素紋小衣被他弄亂,其下的手仍捨不得離開雪膩肌膚,似乎看出她的走神,他神色幽幽,勾起涼薄的笑,“哭什麼?”
晏話,雙手被他扣住太久,撐高的姿勢令她的手與腰都開始酸脹,她想偏過頭去躲避他的視線,卻被他不依不饒纏上,他又一次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來。
小衣下的婀娜曲線隨之起伏,等到她的臉漲得通紅,他才終於肯稍稍放過,卻沒有放開手,而是細細撫摸著,似在思忖。
“上回你的侍奉,著實令朕不滿。”
明明那雙眼已經染上渾濁暗色,可又似乎被她的淚光晃了眼,有了片刻清醒與忍耐,季硯微眯著眸,用另一隻手將她的手放在他腰側,靜靜道:“這次,朕再給你個機會,莫要再叫人失望。”
晏樂縈一聽,原本褪盡血色的俏臉忍不住又紅了。
方才的胡思亂想徹底被攪亂,卻因此有了更多腹誹,水眸間重新閃爍生機,她在心中沒好氣地想——
哪有這樣的,明明自己想,還要她主動。
她才不。
愛做不做。
“陛下說笑,民女本就不會……”熱意依舊如沸水翻湧,可晏樂縈憋著那口氣,就真沒動。
季硯瞧她這副“任你說我不做”的模樣,眸色一深,只覺方才對她的片刻心軟,實在多餘,“你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如何不會?”
“我真沒——”
季硯不想再聽她狡辯,見她已然不再一副悽楚欲泣的模樣,幹脆重新摟住她。
本能在藥效的推波助瀾下變得越發洶湧,緩慢又肆無忌憚的揉撚,撫.摸,幾乎是無師自通般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