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樣純然的美好,又被此刻真實不堪的依靠打碎,情思如潮,熱意湧動,一波波如浪翻騰。
“別……”晏樂縈的腦子近乎昏沉,心火燒得太旺,無法再回應。
見她如此,季硯繃緊下頜,幹脆直白問她:“又要說別這樣,還是別碰你?”
他說著,手上的力道反而重了幾分,勾唇譏諷。
“晏樂縈,三番四次只會如此言說,實在令人厭煩。你究竟憑何覺得朕會對你心軟?”
晏樂縈眼皮微顫,這下清醒了一分。
她抬眼看他,那雙漂亮的鳳眸裡,明明火燒般的情.欲卻已越演越烈,一池靜潭已被徹底攪亂,可為何他還能說出這般令人通體生寒的話?
渾身的熱意燒得人滾燙,她大口呼吸著,“……明明,明明你曉得酒有問題,為何非要喝?”
而且,他所說的“他們更信任你”又是何意?
季硯只是看著她淚盈盈的模樣,她細嫩的腕仍舊被他掌控著,只要微一用力,就能折斷,如此脆弱嬌柔,可她卻永遠敢恃寵而驕,迴避他,含糊他的問題。
他淡淡掀眸,染上微紅的眼緊盯著她,“猜猜看,這酒裡的藥,是誰下的?”
晏樂縈不敢回答,眼中水液越發晶瑩,楚楚可憐。
誰會下藥?不是毒藥,偏是媚.藥,是因為季淮心知季硯看出大半,毒藥風險太大,季硯也絕無可能喝,媚.藥卻不容易察覺……
可此藥他為何要喝?
季硯驀地又湊近她,看出她走神之下明明是在思忖,卻仍是不肯說的模樣,他張唇咬住她的耳尖。
尖銳的疼痛霎時讓晏樂縈更清醒了些。
她聽見他主動告訴了她,“是流螢下的藥。”
晏樂縈頓時覺得渾身涼透,再定神,發覺是季硯徹底將她的外衫褪了下來,她忍不住轉頭看他,正對上他“果然如此”的譏諷表情。
若是昨日沒知曉度月流螢是季淮的人就好了,晏樂縈心中生出一絲絕望,她根本來不及在慾海深沉間變換出訝異的神色。
一切虛假已被他看穿,所有神態被他窺視清楚。
冷風貼著外露的肌膚,人也越發清醒,晏樂縈想挺直身子,驀地又被對方按住腰,火熱的大手往內探去,那一刻,羞恥感霎時遍佈全身。
“晏樂縈,曉得朕為何喝下那藥嗎?”他死死壓住她,不讓她有任何起身的機會。
如墨烏發恣意垂落,逶迤至地,散亂成一團,些許遮蔽了勝雪的肌膚,可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反添上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衣襟內遊離的手悄然覆上柔膩,使得素紋小衣越發緊繃,皺褶橫生,淩亂至極。
慌亂間她再度看向季硯的眼,發覺那火已經在他眼底燒得十足透徹,熾熱而深邃,彷彿一頭兇獸,正亟待掙脫束縛,想將她拆吞入腹。
她不想知道答案,因為答案一定不好。
尤其腰側貼上的異樣愈發清晰,她想要搖頭,心口的柔軟卻傳來一陣懲罰似的隱痛,晏樂縈悶哼一聲,嬌軀本能地蜷起,想躲開這洶湧而來的、令她顫慄的感受。
“你忘了嗎?”季硯卻偏要告訴她,牢牢掌控那分溫軟,喑啞聲線也順著她耳際清晰傳來,“上回朕便告訴過你,你已落在朕手裡,任憑朕處置。”
“朕想如此做,便如此做。”
溫熱的唇舌含住她的耳廓,不似情人間的呢喃,更像毒蛇的啃噬,季硯不再掩藏翻騰的欲,按住她的手越發沉重。
甚至他在輕聲冷呵,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和玩味,“朕的‘好妹妹’,終究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