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樂縈不明所以,一直被他捂著唇,巴掌大的俏臉僅餘一雙清淩淩的杏眼露在外面,雙眸微瞠,眼波瀲灩。
酥酥麻麻的熱氣正透過香軟的檀口呵上他的掌心,似乎也引起腰.腹間一簇熱意往上竄,季硯微微抿唇,松開了手。
“你幹嘛?”鼻息間殘存墨香,還有一絲繾綣的淡梅香,晏樂縈立刻羞惱道。
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叫那雙倒映著他的杏眸更加清亮生動,瞳仁裡還有煙霞色的裙袂飄動,是她又想要掙紮逃竄。
季硯緊緊抿唇,端詳著她那雙眼,半晌後,只道:“這雙水盈盈的眼,瞧著著實令人煩鬱。”
那就別看她啊!晏樂縈在心裡翻白眼,那他貼過來做什麼?
他又問她,“前陣子朕叫應慶送來的書,你可認真研學了?”
晏樂縈:“……”
這下她原想還擊的話一下被打岔,那自然是沒看的。
“看、看了,自然看了。”心中那般道,嘴上又是另一個說法,晏樂縈察覺攬住自己腰肢的手收緊,不敢再任意扭動,悻悻笑著,“民女悉心研讀,奉為經典,實在感悟頗深。”
如果翻了兩頁也算看,那她自然也是看了,晏樂縈又如此心想,便也有了幾分底氣。
“哦?”季硯不置可否,挑眉,“那將你的感悟展開說說吧。”
沉默一小會兒,晏樂縈臉不紅心不跳道:“因是封為經典,日日攻讀仍覺‘紙上讀來終覺淺’,每每讀上幾頁,都覺得需停下靜心悔悟一番,如此才不算褻.瀆了這般神書……”
季硯笑了一聲,仍在看她那雙明亮的眼,“繼續說。”
“就…就是覺得,做人還是要靜心沉氣,不可急於一時,須得就著那書細細感悟——”
忽地,晏樂縈覺得腰間一緊,天旋地轉間被人抱了起來,又將她放去了床榻上。
“好端端的你……”她還有些懵,腦子裡卻警鈴大作。
夏日不止衣裙輕薄,鞋襪亦是,在方才一剎的掙紮間鞋襪被甩落,連帶著衣衫鬢發也稍稍淩亂,晏樂縈想往床裡間躲。
青年帝王卻不給她這個逃竄的機會,烏眸微沉,長臂一伸,便捉住了她細嫩的腳踝。
“還是如此巧言令色,謊話連篇。”他輕呵。
顯然,季硯聽膩了這些謊言,也看膩了她如此說謊不打草稿的矯揉模樣。
“……你要做什麼?”晏樂縈小聲問。
“做什麼?”似乎覺得她的發問好笑,季硯猶自重複,盯著她已悄然漫上緋紅的瑩白脖頸。
眼見那絲豔紅色澤慢慢蔓延至她的臉頰,才冷淡勾唇道:“自是給點懲罰,叫你好生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