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青年帝王,他還是衣冠齊楚的,烏眸間的渾色暫不明朗,榻間唯有她湖藍色的裙擺淩亂浮動,如浪花疊起,將人推至更深不可知底的海域。
“又說‘別’?”季硯不以為意,他按住她的手越發用力,這次俯下頭咬了一口她精緻的鎖骨,“這才哪兒到哪兒,哭什麼?”
刺痛在鎖骨上蔓延,隨著他的貼近,晏樂縈再也抑制不住輕吟,越發繃緊身軀,只是唇才微張,又被他擒住機會吻了上來。
僅僅單手就能牢牢制住無力的嬌軀,掰過她的臉頰,季硯吻得越發用力,另一個手亦是,迫她檀口張.開,長驅直入大肆進攻,每處溫暖柔軟都被他壞心眼求索著,不肯放過,直叫她徹底軟了身子,近乎無法呼吸才離開一瞬。
“不要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晏樂縈的嗚咽聲越發嬌弱無助,想再次推拒他,可無論抬哪隻手都會直接軟在榻上,她沒有力氣撐起自己的身體,唯有季硯的手掌控著她。
只是這張小小的床榻上,躺兩個人的確是有些拘謹了。季硯看著晏樂縈仰面被迫抬髙的蹆與細軟腰肢,她的雙手仍無力撐在身後,他的唇遊離至她耳畔,輕聲問她,“施展不開麼?”
淚珠正一點點自美人嬌嫩的臉頰上滑落,季硯吻去一點又會落下新的。此刻他當真覺得晏樂縈就像是水做的人兒一樣,嬌滴滴的,小時候是愛哭,如今也是,落下的水痕濡濕了他的衣裳,可他仍很有耐心,一點點像昔年她對他那般,叫她一點點融化在他手心上。
痛意緩過,水痕彌散,晏樂縈有片刻失神恍惚,又努力啞著聲回應,“對……”
左右他就是想做這些事,這些天她已徹底想通了,不想再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該主動進攻了。不然一直被困在這裡,至多能去幾趟禦花園,她的計劃要如何進展?
季硯只是淡笑了一聲。
“行了,還有力氣說話。”不置可否,只是他的聲音也終於喑啞,聽起來才有些溫度,“這不是挺好麼?”
這般的溫度是因她的體溫染就,晏樂縈感覺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漸漸到了極限,她嗚咽起來,又被俯身而下的男人再次吻上鎖骨,她感覺被他舔舐過的地方濕淋淋的,渾身也濕漉漉,濕軟的舌尖反複摩挲著凸起的骨頭,反而蕩開更甚的痛。
她心想,鎖骨肯定是被他咬破了——
淚水更是因此落下,卻被季硯壓制地更甚,他更加俯身往下,張口咬在比之鎖骨柔軟多了的雪膩肌膚上,惹得她痛得繃緊了後背。
“嗚……”狗皇帝,狗男人,絕對的狗男人。
不肯鬆口答應,咬著她也不肯鬆口。
晏樂縈眼睫輕顫,面色彌漫潮紅,大口呼吸著,整張臉都是淚,又被他伸出來的手撫過臉頰,那枚染上晶瑩水光的白玉扳指就這樣貼著她臉頰滑動,水液全都擦在了她臉上。
扳指還是溫熱的,令她幾乎羞憤欲死的溫度。
氣血上頭,原本渾身脫力的晏樂縈忽然就有了力氣,氣憤嬌喝,“季硯,你咬我,你是狗啊——”扳指她是真不想說了,她說不出口。
季硯抬起脖子,眯眼,“這天下敢罵朕是狗的,也唯有你一人了。”
但他甫一說完,兩個人俱是愣住。
“再說,你說朕咬你……”片刻寂靜後,季硯起身重新找回話語主導權,冷哼一聲,“你也不遑多讓。”
晏樂縈竟然聽懂了,這下氣得快要昏過去,直接再度失了力氣癱回床榻間,眼眶中盡是水光媚色。
季硯仍故意替她擦拭著臉頰,又惹來她憤怒迴避,“你不要臉!你滾開。”
季硯眸色沉下,捏著她下巴,叫她仰頭。
迫使的動作含著警告之意,就像方才數次她叫停他也不肯退步。
“晏過,這是你欺瞞的懲罰。”
晏樂縈僵了一瞬,那張原本盡態極妍的臉慢慢褪去血色,她恍然間好像猜到了什麼,卻不敢深想,幹脆咬著唇不再開口。
季硯再度拿起絲帕慢慢將手擦拭幹淨,他也不再言語,而後,又執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