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隻手隨手翻動著書,殿內闃靜,一時間唯有書頁翻動聲。
每翻動一頁,晏樂縈的眼皮就會不自覺微抖,餘光能瞧見畫上交纏的軀.體,此刻看著卻無欣賞的心思,反而覺得兩個人被束縛在一起死生難以分開,也譬如此時的她和季硯。
她也被他抵住後背,雙手被壓制,如此狀態,根本無法逃脫。
“選好了麼?”季硯等了許久,最後一次問她。
晏樂縈再無辦法,今晨已經與他做了交易,她白日留在含涼殿,夜裡也要陪著他。
可她的肩膀還是無可抑制地抖了起來,連帶著微斂的眸也洇上水光。
明明已經做過許多次的心理建設。
可心底總有個不甘的聲音在對她說,不該是這樣的,為何是這樣的。
他是恨她的,可也該是在乎她的,他從前從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就連最後她要離開,他也只是一遍遍哀求,沒有說半句狠話過。
哦,也是,昔年說狠話的那個都是她,現下裡反過來他對她說兩句狠話,也很合理。
晏樂縈木然地想。
如此想著了,心下好受些,可她眼中那分倏然升起的不在乎卻被季硯察覺。
她懷中一輕,是那本書被季硯重新擱去了桌案上。原本還算耐心的帝王受不了她這般抵抗且反感的模樣,她的那分無情仍舊會刺痛他的眼。
掌心攏過她的下頜,季硯迫她轉頭看他。
“我、我要選了……”晏樂縈慌忙道。
季硯卻嗤笑一聲,“不必選了。”
這個選擇的權利就這樣被晏樂縈自己錯失,季硯眸色浮動,心想著,也對,憑何總是她來抉擇一切。
他將她抱了起來。
女子的身軀纖細而柔軟,抱在手裡也沒什麼重量,一隻手就能將她整個人扛起,輕薄衣衫被手臂攪亂,露出了其下嫩白的肩頭,還有些因為摩擦而泛起的紅,令他越發躁鬱。
他將她抱穩了,卻停了停,沒有徑直去床榻間,而是闊步往燭臺前走。
晏樂縈被失重感弄得暈了一瞬,渾身唯有他攬在她腰間的手是支點,只能顫慄著摟穩他的脖子,慌道:“你抱我去哪兒?”
季硯不答,倒也沒打算做什麼太過火的事,只是拿著火石將燭臺上未明的蠟一一點上。
很快,含涼殿中燈火通明,有如白晝。
因此,季硯側目便能徹底瞧清晏樂縈酡紅的嬌顏,緋色甚至直直蔓延至她耳廓、脖頸,這樣嬌豔欲滴的色澤,少許又被還有些濕的攢在她頸間的發尾遮蔽,令人想替她將那縷發撥弄開來,徹底露出如玉般的潤肌。
他眸色更深,點好燈,摟住她的後頸,這下是全然將她環緊。
晏樂縈只感覺自己已經被他整個用力摁進懷中,頭被迫悶在他堅實的胸膛前,這個姿勢太難受,她幾乎要窒息。
她又抗拒起來,柔弱無骨的手想去抵他的肩,下一刻的失重感卻更加強烈,原是她直接被季硯扔進了柔軟的床榻間。
被褥又陷下一角,是高大的男人隨之傾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