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握得生疼,面前的男人臉色也極為難看,他的薄唇也在顫抖,似乎想說出些什麼不一樣的解釋,可最後,也只是笑了聲。
“你說得對。”他道,彷彿任由令自己溺於此等偏執暴虐的心緒,啞聲冷諷她,“朕便是如此,想如何待你便能如何待你……”
“你以為如今還是昔年麼?僅憑你三兩句話,朕就會心疼,心軟?”
“恨便恨吧。”他輕笑著,“這才哪兒到哪兒呢?晏樂縈,人總該為自己的行徑付出代價。”
如他所言,她徹底激怒了他。
他將她還無意識擱在手中的毛筆取下,強行地摁著她的細腕,將她抵入貴妃榻中,晏樂縈下意識掙紮起來,手腕卻一緊,季硯用絲帛將她的手捆了起來。
“季硯!”
季硯唇角輕勾,淡聲回應:“不是說朕不再是季硯了麼?”
不顧晏樂縈強烈的掙紮,嬌弱的美人那點反抗聊勝於無,他將她的四肢都纏在榻上。
晏樂縈被迫仰面躺著,雙蹆微曲蜷起,只能瞪著那雙含了淚液的清妙杏眸看他,纖細的肩膀抖動著。
瞧著季硯那幅偏執失控的樣子,她不自覺顫慄起來,只覺連嘴唇都在發抖,如此像砧板上的魚般任由旁人處置的模樣,叫她心中的驚懼又生了出來。
季硯垂眸不語,不顧她漸起的哭吟,褪下了她一身錦裙。
“不要……”
衣料摩挲聲輕弱,可在寂靜的夜裡卻又清晰,光潔肌膚乍然暴.露在初秋微涼的夜裡,淡淡寒意自脊背而生,這感覺並不好受。
可季硯只是將絲帛纏得更緊,令她再也無法掙紮起身。
他淡笑一聲,自桌案間尋到那方他贈予她的雕花檀木盒,裡面整齊碼放著畫筆,晏樂縈僅用了其中一支筆,也是他強硬遞給她的。
她一幅畫都沒有作,盡管他這兩日說了許多遍。
“你不肯畫,這般好的畫筆著實是浪費了。”季硯細細端詳著那方檀木盒,似思忖,半晌後輕嘆一聲,“也無妨,你不肯,那朕來畫。”
“你要幹什麼?”晏樂縈眼見他拈起一支嶄新的毛筆,瞳孔微縮,失聲驚呼。
季硯在細細察看著毛筆,那筆杆由紫檀木製成,筆鬥是溫潤的玉製,下方赤黃規整的筆毛被他指尖輕撫過,似乎他還想挑出其中不屈服的外露刺毛。
“噓。”
他用筆柄抵住她的唇瓣,音色漠然。
堅.硬的檀木與柔軟的唇瓣相觸,淺淺的壓制感驟然升起,驚起晏樂縈頸後寒毛豎立,
可她無法後退,微彎的光滑木椅並無有力的支撐,無論往哪個方向躲,都那般徒勞無功。
季硯手中的紫毫筆一寸寸撫過她脆弱昂起的脖頸,盤旋至鎖骨,那細微還略顯粗糲的狼毫毛輕劃過,抵按在肌膚上,輾轉筆管壓起淺淺的痕,卻合著晏樂縈越來越深的嗚咽聲。
她試圖躲避這難以言喻的感受,癢的,麻的,毫毛來回盤旋,不知下一刻會落去哪裡,有些微堅刺般的刺痛,更多的是一種過電般的感覺竄過脊骨。
況且,就算她想撐起身子,換來的也是他按住她的肩膀的手越發重。
晏樂縈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胸膛劇烈起伏,由他以筆勾勒著飽滿,又往下摩挲過更深的溫軟,她顫著蹆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少頃,神色渙散間,又有狼毫擦過硯臺的輕響,隨後她感覺有濕潤點觸在肩頭,她要去看,又被他抬起下巴迫她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