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意盈盈應了好。
只是夜裡兩人一同躺在雕花拔步床中,錦被下悉索動靜,一雙大手探過來,晏樂縈哼了一聲,才明白今夜他沒想老實。
火熱的身軀擁住她,幾乎將她手腳都纏住,晏樂縈微僵,喏喏哼唧:“病…病還沒好全呢。”
男人的鼻息就在她頸後,流連的熱氣令人自脊骨處蕩開一陣酥.麻。
她感覺頸上有些癢,扭著腰要避開,卻惹得季硯將她摟得更緊,幾乎將頭埋在她肩上,發絲也拂過她的耳際。
更癢了。
隨之渡來的還有繾綣幽然的梅香,那般熟悉的氣息,無孔不入。
“好雁雁。”他的音色已有些喑啞,難得示弱,“……幫幫我。”
晏樂縈:……
含涼殿主殿比她如今住的偏殿大了不少,宮人退下後一切悄然無息,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二人。
這不同於前陣子他在偏殿與她同宿,那裡伺候的侍女離不了太遠。
尤其妙芙擔心她的身子,對季硯嚴防死守,恨不得就搬張榻睡她身邊,他因為理虧,也不好說什麼——難怪先前他不發作,顧及她身體是一回事,恐怕還有沒找到時機的原因吧!
默唸“拿了好處不能太快翻臉”,晏樂縈撥出一口氣,由著他牽住她,指引她握上,掌控。
……
天色漸漸晦暗昏昧,燭火噼啪一瞬炸開,晏樂縈憋了個滿臉通紅,只覺手都酸得想發抖了。
夜已深,她開始犯困,偏偏對方仍不肯罷休。
她不依了,小聲道:“…成了沒?”
季硯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啄吻一口,聲線漸沉暗啞,“你沒用心。”
“誰沒用——”
“向朕討了好處,也該給朕些好處吧?”
“……”
誰沒給他好處了,晏樂縈沒好氣,手腕還被他牢牢按住,想抬起身卻無法,秋涼的天不知怎得也能叫人發汗,尤其他靠得近了,幽冷的香似乎也被點燃了熱度。
晏樂縈逐漸急得眼中有了薄薄水光,瞧著委屈又生氣,“是你自己半天弄不好。”
季硯輕嘆一聲,抓著她的手微抬身子,靠近她臉頰,一張俊顏無限放大在她眼前,鼻尖幾乎抵著她的鼻尖,才低聲道:“那換個方式?”
“……”
“雁雁。”季硯的聲音難得放輕,不再有那麼深的壓迫感,像某種刻意的蠱惑,“先前看了那麼多,當真什麼也沒記住?”
雖然壓著她的手是一點沒松。
晏樂縈微怔,想起先前夜夜廝磨中他攤開的書頁,耳尖越發紅潤,那緋色逐漸蔓延上臉頰,可尚未反應過來,身上一涼,寢衣驀地被他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