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你……”
“噓。”季硯抬起手掌將她肩頭壓下,小衣布料摩挲著他尚未完全松開的寢衣衣帶,“若是真的累,換處地方也是一樣。”
晏樂縈微彎著腰想躲,對方搭在她腰上的手上移,頗富引導性的意味已很明顯。
她略微慌亂地仰頭抬眼,卻恰好撞進他那雙帶著侵略性的烏眸。
燭火搖曳間,晏樂縈在他的瞳仁中瞧見了自己此刻的模樣,衣衫半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尤其是心口起伏的弧度,映襯著他眸間光波瀲灩,似乎能攪亂他眼底的那池靜潭。
“雁雁……”他又沉聲喚她。
晏樂縈只得貼近他,她依舊仰著頭瞧他,冷不丁開口問他:“幫你的話,你是不是還能答應我其他的?”
季硯收緊手迫她更加靠近,他垂著眸淡笑了聲,“死在你身下都可以。”
直至心口觸上溫熱,晏樂縈眼睫輕顫,面上那絲酡紅變得深切,暈染在細膩玉白的臉頰上,越發妖冶嬌媚。
……她從前怎麼不知此人如此滑頭,這樣的話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雕花拔步床間有了動靜,她半塌著軟腰努力湊近他,迷朦意識間,她想著要如何開口,微張著唇卻險些濕潤滑入口中,嚇得她趕緊閉上嘴巴,狠狠瞪了他一眼。
再稍稍仰著頭,被情火點燃的聲音還有些柔媚,她小聲詢問:“我的病快好了,之後讓我出去走走好麼?”
季硯稍頓,託著她的背,似在思忖。
“阿硯哥哥……”晏樂縈嬌聲催促他。
但此人竟然使壞心眼,她越是問的急他越是不說話,只一昧將她壓得更近,直到她眼見著要氣了開始掙紮,才沉著聲“嗯”了句。
晏樂縈又咿呀哼吟問他,“到底還有多久……”
“嗯。”他隨口道,將她擁緊牢牢箍著,“很快。”
一室殿堂的熱度越發被點燃,晏樂縈發了一身汗,黏膩貼在身上,她瞧著仍舊輕晃的床幔,忽然卻有些恍惚。
季硯總是這般,將她看得很緊,摟得也很緊,起初將她關在玉衡苑,如今將她留在含涼殿……本質而言,並無什麼區別。
她不想這樣。
縱使他好似回到了從前溫柔的樣子。
翌日一早,晏樂縈還覺得身子有些發軟,季硯已去上朝,她又稍稍眯了會兒,強打起精神回偏殿。
昨夜得了季硯的應允,他並非出爾反爾之人,至少叫她放下一分心。
趁著季硯不在,度月流螢也來了有一陣子,這一日,她找了個時機支開度月,單獨叫流螢留在了內室。
妙芙依舊隨侍在晏樂縈身前,奉了盞茶讓她醒神。
晏樂縈睇著下首垂頭的流螢,開門見山道:“你與度月二人,為何各侍一主?”
流螢錯愕一瞬,猛地抬頭,眸間閃過一絲狐疑。
她大抵沒想到晏樂縈會看出來,畢竟這許多日她再未與晏樂縈相處,就算晏樂縈將她重新調來了含涼殿,也幾乎沒與她說過什麼話。
實則晏樂縈早早猜測起此事,昔日水月臺前,季硯挑明下藥一事由流螢所為,卻隻字未提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