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統領,包廂之中也留些人便好了。”虞黛也道,“那玉佩聽晏姐姐說來無比貴重,若是遺失,被有心之人拾去……”
“今日隨行者,唯有您見過那玉佩。”晏樂縈看出胡令的糾結,她還心知胡令根本看不上她。
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又是皇帝親信,他本該誓死護在帝王身邊,卻被季硯指來保護她,一整日他都是一派不耐隱忍之色。
上元夜若不是她幹脆直接叫妙芙離開,恐怕待他反應過來,彼時他便怎麼也不會肯。
今日他更是鐵面無私,嚴陣以待,生怕她又搞什麼名堂。
不過無事,只待過了今日,她也不必再看這些人臉色。
如此想著,晏樂縈的聲音軟下些許,“若玉佩真丟了,陛下怪罪下來,誰都脫不了幹系……”
他不會看她的面子,但一定要顧及季硯。
果真,這下胡令的糾結遲疑之色越發明顯。
“我們就留在聚月樓等待,不會擅自離開的。”虞黛再度接話。
最終,胡令面色難看地點了點頭。
兩個小娘子對視一眼,待胡令走後,其餘隨從多數也隨著他離去,唯餘一些候在包廂外,晏樂縈立刻收斂了那幅虛假委屈的模樣,靜靜看著虞黛。
怎知虞黛忽然也神色複雜看了她一眼,只是待晏樂縈再去探究,虞黛的神色已恢複平靜。
虞黛抬袖,指尖沾了些許茶水,在桌案上緩緩寫下了幾個字。
[真想好了?]
這是在向晏樂縈做最後的確認。
晏樂縈一刻也沒有猶豫,她點了頭。
片刻後,虞黛收袖,掩下眸間複雜之色,輕聲道:“晏姐姐莫急,再等一會兒吧,就會有訊息了。”
好似在安慰她會找到那枚丟失的玉佩。
實則內裡三人,她和虞黛、妙芙都心知,說的是季淮派來的人。
“不過,近來京城是不大太平。”虞黛又道,“晏姐姐還是小心些,往後尤其東西看牢些,免得落人把柄。”
這樣模稜兩可的話,晏樂縈又開始猜測她是在詢問自己當真將那枚玉佩丟了,還是說今日自己帶出來的軍事機密圖。
沒等她琢磨明白,驀地響起刺耳破窗聲。
聚月樓本在內城繁華之處,照常什麼風浪也不會有,是故胡令才能稍稍安心帶了大部分侍衛往東市而去,僅留了小部分人守著她們。
饒是晏樂縈心中做了準備,此刻也稍稍被嚇著。
迎面闖來幾個黑衣人,妙芙連忙護在她身前,虞黛又起身推了她二人一把,以口型道:“快走。”
晏樂縈當機立斷,拉著妙芙就跟黑衣人離開。
一切發生的十分迅速,待略過驚呼的平民百姓,飛在空中好一會兒,黑衣人帶著晏樂縈和妙芙二人置身於一處偏僻之地,那兒自有備好的馬車。
其中一個黑衣人對晏樂縈拱手道:“晏娘子,軍事機密圖可到手了?”
此人晏樂縈竟然認得,的確是從前跟在季淮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