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雁雁總是這般,說著不要,實則喜歡得緊。”眼見晏樂縈真怒了,小娘子氣起來像被惹急的小貓,眼看就要張唇咬他,他稍稍避開,卻難免嘶了一聲,“乖些,莫再亂動。方才腰扭來扭去的,我亦不是坐懷不亂的聖人……”
還怪到她頭上來了,晏樂縈更是氣紅了臉,杏眸微眯。
他到底鬆了手,“好了,不再鬧你。今日傷重,有心無力,改日再向妹妹賠罪……嘶,別再蹭。”
這人如今是正經不得一下,從前到底叫他食髓知味了,一次之後便日日糾纏。誰蹭他了?晏樂縈撇嘴,想往後躲,驀地卻真感受到了對方的存在,隔著衣物貼住她,叫她氣得更厲害。
還好意思說自己有心無力?
“雁雁……”季硯輕喚喚她。
饒是面上已然通紅,晏樂縈依舊擺出一副冷漠無情的做派,“憋著。”
“……”
季硯雖有哄誘的意思,實則攬在她後腰的手已松開不少。晏樂縈輕易便能起身,於是也沒多與他計較,她只是嬌嗔叮囑:“傷重未愈,氣血兩虧,你若不想之後再也起不來床,還是少想些這事吧——別反駁,我也隨醫師學過幾年醫。”
“還是你要太醫進來,叫旁人當面告訴你?”眼見他唇角翕動,一副還敢反駁的模樣,晏樂縈又搶先道。
季硯便閉上嘴,只是凝視她片刻後,又啞然失笑。
“笑什麼?”晏樂縈偏頭,疑惑問道。
季硯無言,只是看著她。
此刻,雖然仍有彷徨,可又意外有一絲滿足充盈在心中,只是深呼吸幾口氣,稍稍緩過神,他依然眷戀地望著面前的嬌顏。
季硯想,或許他方才他生出悸動,某一刻很想脫口而出:雁雁,我不想再放你走了。
可最終,他還是將這句話嚥了下去。
不一會兒,季硯再度蹙緊眉峰,病症自是不可能醒來便算好了,只是方才兩人擁在一起纏綿許久,誰也沒意識到此事。
晏樂縈如夢初醒,連忙喚太醫入內。
眼見季硯醒了,幾個太醫都面露驚喜,隨後便是按慣例交代恢複事宜,晏樂縈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沒再說話。
可她這日並未離開,之後他休養的幾日也沒有打算離開。
思來想去,晏樂縈最終決定陪季硯回京城一趟,也是監督他好好服藥,以便盡早徹底康複。
出了這樣的意外,到底叫晏樂縈受了驚嚇,何況長安也在船上,只有看著他們平平安安到達京城,她才能全然放下心。
“我會在畫舫再加派人手。”聽聞晏樂縈的打算,季硯烏眸間閃過驚喜,沉吟著,“隨你來的這些暗衛,便還是跟著你。”
駛向京城的船隻終於變得平穩,連春日融雪的河流也是平靜的,晏樂縈瞧著季硯這副喜出望外的模樣,心中倒泛起了漣漪。
面對旁人時,這個年輕帝王慣常喜怒不形於色。
可每每與她相處,饒是他依舊情緒內斂,又會有許多外人瞧不見的情緒在萌發,一一落入她眼底。
她輕輕嗯了一聲,“長寧還在畫舫,我不會在京城待很久,送你們到京城後,再留幾日便回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