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帝王,面上看著威嚴端方。”她笑道,“但在我眼裡,就是個愛吃醋的小心眼郎君——啊,別撓,癢!”
季硯掐著她的腰,她又去抓他的手,一時鬧得不可開交。
“雁雁。”
不一會兒,那份糕點還是被人端了上來,晏母帶著兩個小的在用糕點,又叫他們上前。
將長安長寧攏在身側,晏母目光掠過並肩而立的二人。
面對長輩,晏樂縈還是老實不少,端正佇立著,季硯則是微微斂眸,目色溫和。
平民怎能直視天家貴胄?
他垂頭,做足小輩姿態,並不咄咄逼人,也是另一種天子予以臣與民的體面。
晏母輕嘆一聲,還是想要起身行禮,又被季硯虛扶止住。
這下,晏母終於開口:“你二人蹉跎許多年,好在,最終還是修成正果。”
晏樂縈還有些遲疑,季硯已作揖謝道:“岳母大人放心,小婿定會好好對雁雁,珍重愛惜她。”
這又惹得晏樂縈想嗔他,母親分明還沒說到那一步,他一句“岳母”就順口喊出來了。
小廝恰來奉茶,季硯極為自然接過茶盞遞給晏母,的確惹得晏母有些怔。
半晌,晏母輕嘆,繼續交代道:“相愛白首極為難得,你二人這些年聚時少、離時多,可歷經分別重聚,仍願兩相執手,往後在一起,更要珍彼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但是。”晏母又道,語氣沉重了些,“民婦深知聖心難測,若有朝一日,陛下不再愛雁雁……還請您,一定將雁雁送回民婦身邊來。”
季硯一聽,立刻保證道:“岳母,我為帝,也為季硯。無論何等身份,皆向您和雁雁保證——此生迎她為妻為後,絕不納妾納妃,言之九鼎,青史留證。”
長安長寧一聽,兩個機靈的小鬼頭立刻開始起鬨,也說要監督爹爹。
晏母看著,心下到底還有些不捨,面色複雜地看著他倆,沒再多說。
兩人分別,又相聚,兜兜轉轉,好在季硯足夠執著,晏樂縈也在學會信任,磨滅的愛又被永不磨滅的愛燃起,愛已足以消弭鴻溝,叫他們再度重逢。
晏樂縈又道:“急什麼?沒這麼快去京城的,屆時母親自也是要跟著我的。”
季硯看她一眼,沒在長輩面前多說什麼,只是應了是。
不過臨到糕點吃完,晏樂縈與季硯二人出去消食,晏樂縈準備給梅樹澆水,季硯又黏了上來。
身後暖意欺近,季硯從背後攬住她的腰肢,貼著她的脊背,順手接過她手中的白玉花澆。
對方的烏發垂落,幾許正落在晏樂縈頸間,有些癢,讓她忍不住縮起脖子,有些不自在,“你…光天化日的,這是做什麼?”
“你想我做什麼?”
“你!”
“只要雁雁想,夫君都會應你。”季硯抬指勾起她小巧的下頜,親暱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但趕在晏樂縈要氣惱之前,他拉開些許距離,卻哄誘道:“雁雁是不是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