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派出的人卻一直找不到林棠,他越發煩躁不安。
但陸文瑾敢肯定林棠一定會再次回到京城,會想方設法破壞大婚。
而更令他心煩的還有另一個變數,有人要從他的手裡搶走季明瑤。
陸文瑾輕笑了一聲,雙手攬握在季明瑤的雙肩上,季明瑤剛要掙脫,卻被陸文瑾點了穴道,季明瑤沒想到陸文瑾會直接動手,她動彈不得,心中大駭。“陸文瑾,這裡是季家,你想做什麼?”
陸文瑾卻彎著季明瑤的雙腿,將她橫抱在懷中,俯身在她的耳邊,溫柔說道:“阿瑤別緊張。”
“左右不過明日阿瑤便會嫁給我,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我有耐心和阿瑤慢慢來。”
他將季明瑤抱坐在鏡前,替季明瑤取下綰發的銀簪,長發傾瀉而下,垂散在腰後。
陸文瑾一手握住季明瑤如絲緞般的長發,慢慢地拿著玉梳梳順長發,“我不過是想替我的新娘梳發,等到我們成婚,相信阿瑤定能解開心結,與我重新開始。”
他用手抹了桂花油,塗抹在長發上,湊近輕嗅,再綰成飛仙髻,“這是我為了你專程跟江嬤嬤學的,阿瑤你可喜歡?”
季明瑤仍是蹙著眉頭,盯著鏡中的陸文瑾,一言不發。
陸文瑾從袖中取出一支珠釵,那珠釵上的珠子足有拇指指頭那般大小,周身散發著柔潤的光澤,在燈影下熠熠生輝。陸文瑾手執那珠釵,那顆珠子便沿著脖頸自下而上滾動著,那冰涼珠子帶來了一陣陣寒意,季明瑤閉著眼神,強忍著內心的不適。
身後,那熟悉溫和的聲音傳來,“世子,明日便是你與阿瑤的大婚之日,大婚前新娘和新郎不能見面,會不吉利。”
季蘭辭聲音溫和,舉止有禮,眼神卻犀利,“時辰已經不早,世子不該仍留在明妹妹的閨房中,這於禮不合。”
“我送世子出府。”
方才在陸文瑾闖進來之時,汀蘭便悄悄溜出去搬了救兵,如今大公子已經離開了京城,整個季家會救季明瑤的便只有季蘭辭。
陸文瑾手上的動作一頓,將珠釵插至季明瑤的發髻之上,又飛快地為季明瑤解了穴,季明瑤已是冷汗淋漓,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陸文瑾傾身,附耳說道:“阿瑤,明日吉時,我會親自上門迎親,阿瑤便在府中好生休息。”
之後便將手負於身後,行於季蘭辭之前,大步離開。
季明瑤虛脫般地靠在椅子上,汀蘭趕緊跑上前去,急切地問道:“姑娘,方才世子爺可曾傷害姑娘?”
季明瑤搖了搖頭,手卻控制不住發抖。“沒事了。”
今晚終於熬過去了。
但她又希望今夜不要過的那麼快,希望時間停止,永遠不要天亮。
汀蘭為季明瑤備水沐浴,緩解疲勞。
季明瑤將頭沒入浴桶中,想著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天亮了,陸文瑾想阻攔的到底是誰?
他以為自己有了別的男人,還說男人會帶自己離開,可笑的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季明瑤想起了一個人,衛初。
想起了在白馬寺分別前,他好像一直在暗示,暗示她不要輕易妥協不要放棄,好似便提前知道她會和陸文瑾退婚。
他還給兄長寫了一封信,告知了林棠匪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