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瑾皺眉不悅,剛要發作,卻見季明瑤從地上拾起扇套,又吩咐榮升揭開手中的紅紗燈籠,將那扇套付之一炬。
那扇套本就是絲綢所制,遇火則燃,很快便燃燒殆盡。
“不要啊!阿瑤。”齊宴身心俱傷,身上無一處不疼痛,整個人痛苦的都快要碎掉了,可季明瑤的眼神絕情,並無半分留戀。
“既然我已經答應和瑾哥哥回去,便不該留下這扇套讓瑾哥哥誤會。至於他,瑾哥哥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但我不喜聞血腥味,瑾哥哥需得讓此人離我遠些。”
她嫌棄的捏著鼻尖,“我看他傷的這般重,恐怕搞不好會死在路上吧!”
陸文瑾試探般地問道:“難道阿瑤捨不得他死?”
“不,只是死在半路上晦氣。瑾哥哥,咱們走吧!”
陸文瑾冷笑道:“既如此,便將這書呆子扔在這兒,這清河縣都是劫匪,想必他也活不成了。”
季明瑤暗暗鬆了一口氣,又趕緊催促道:“瑾哥哥還是快走吧!這清河縣到處都是死人,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呆了。再說若是那些劫匪追上來,恐會對我們不利……”
陸文瑾道:“不會的,他們不敢……”
“為何?”季明瑤問道。
陸文瑾遮掩一笑,“沒什麼,阿瑤別多問。”
“不是累了嗎?我來替阿瑤按按吧?”
季明瑤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陸文瑾坐在馬車上,握著季明瑤的雙肩,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季明瑤卻無法放鬆,心想陸文瑾竟和劫匪有關系,難道鎮國將軍和長公主居然和劫匪勾結?可鎮國將軍手握兵權,長公主坐擁巨大的財富,難道是想利用這劫匪起事。
陸文瑾原也不知到清河縣會遇到劫匪,正在苦惱不知該如何救出季明瑤,可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劫匪大當家,是他的表叔,叛王之子裴寂。
昔日,永王叛變,被抓捕入獄,今上念其兄弟之情,便免了一死,將他永遠關押在地牢之中。
永王入獄,聽說長子裴寂也自刎在家中,沒過兩年,永王的小兒子南下死在山匪手中,小女兒得知兄長死了,更是從此一病不起,不到一個月便病故了。
沒想到裴寂還活著,而他還以為知曉了裴寂的這個秘密,裴寂不會留活口,但裴寂對他十分客氣,還說願意幫他尋到季明瑤後,送他們平安出城。
陸文瑾輕輕按著她的肩膀,溫聲道:“阿瑤怎的如此緊張,放鬆些。”
季明瑤因陸文瑾的觸碰,本能地感到不適,當他的手移至她的腰間之時,季明瑤渾身緊繃,手緊握成拳。
陸文瑾只是按了兩下,便移開了。
季明瑤笑道:“感覺好多了,不用再按了。”
“慢著。”
季明瑤心中緊張,以為陸文瑾要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