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與世子退婚,世子又何再故遷怒他人!”
陸文瑾見季明瑤終於出現,自是欣喜若狂。抬腳向前邁了一大步,終於松開了齊宴的手,“阿瑤也別怪我心狠,可若非如此,阿瑤又怎肯見我?”
“阿瑤,我已求得聖上為我們賜婚,你可歡喜?從今往後,便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阿瑤便將從前的事都忘了,乖乖嫁與為妻,可好?”
陸文瑾急切地道:“阿瑤,來,我的身邊來。”
季明瑤見他雙眼通紅,神色偏執又瘋狂,強壓著心底的惡心,任由他走上前去,攬住她的後腰,“阿瑤肯回到我的身邊可真是太好了。”
陸文瑾原以為季明瑤會抗拒,卻沒想到她竟主動環住了她腰側,與他親密相擁。
他與季明瑤相識整整七年,季明瑤從不曾像今日這般主動過,陸文瑾面色漲紅,整個人因激動興奮得發抖,甚至重傷未愈,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地趕路,讓他泛紅的眼眸中淚光閃爍,他貪婪地嗅著季明瑤身上的清香,用力地抱著她,似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阿瑤,你終於肯回心轉意了,願意重新接受我了?”陸文瑾激動地道:“阿瑤,我真的好歡喜。”
季明瑤點頭,笑道:“嗯,瑾哥哥,我都想通了。我不過是來清河縣參加表姐的婚宴,卻遇劫匪攻城,我被迫東躲西藏,擔驚受怕,我更是後悔當初一時沖動和瑾哥哥退了婚。”
“若非瑾哥哥及時出現,阿瑤恐怕早就死在那些劫匪的手中了。經過如此一遭,阿瑤便也徹底想明白,當今世上,也只有瑾哥哥才能護著阿瑤。這裡太可怕了,到處都是死人,阿瑤一刻也不想再呆在清河縣,瑾哥哥能帶我回京麼?”
陸文瑾見她迴心轉意,還主動提出和他回京,又被她一口一個瑾哥哥的叫著,更是歡喜得連魂兒都飛了。
“阿瑤不會是為了這個書呆子故意做戲,騙我的吧?”
而此刻齊宴見到季明瑤與陸文瑾親密相擁,不可置信地紅了眼眶,一行清淚自眼角滑落。“阿瑤,陸文瑾就是個瘋子,你不能跟他走!”
季明瑤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上了陸文瑾為她準備的馬車,“瑾哥哥這是懷疑我了?若你不信,那便不要管我,叫我死在這清河縣好了。”
想當初季明瑤也是這般使小孩子脾氣,同他撒嬌,只是後來遲遲等不到成婚,對他失望了,但陸文瑾相信,總有一天阿瑤會明白他的用心,他們還會回到從前。
陸文瑾急切地道:“我信,只要是阿瑤說的我都信,只要阿瑤回到我身邊就好。”
榮升見主子見到季明瑤變得沒了底線,沒了原則,擔心他被騙,便小聲提醒道:“世子,事出反常,恐有詐。”
況且季明瑤詭計多端,不是什麼那溫順的性子。
再說季明瑤此前對婚事如此抗拒,如今卻輕易便改變了主意,榮升都覺得這前後態度的轉變也太快,不太正常。
陸文瑾冷著臉道:“便是阿瑤騙我又有什麼關系?只要她肯回到我的身邊,便是她願意演戲,願意騙我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
榮升也一陣無言,心想果然都說紅顏禍水,主子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可面對季明瑤之時,依然會犯糊塗。
陸文瑾試探般地問道:“阿瑤,你說這齊宴該如何處置?”
季明瑤為自己倒了一盞茶,坐在馬車中悠閑地喝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瑾哥哥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又來問我做什麼?”她又捏了捏眉心,“這幾日劫匪攻佔了清河縣,我整日提心吊膽,擔驚受怕,未曾有一刻睡好,氣色都不好了,此去京城需好幾日路程,瑾哥哥,我累了,我先睡一會,到京城了叫我。”
“好,阿瑤便好好睡一覺,千萬莫要累著。”
“等等,那是什麼?”突然,季明瑤皺起眉頭,看向地上被陸文瑾撕破的那個扇套,“這是我小時候不懂事才繡了那個玩意兒送給他,難為他還一直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