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在張宅中他被人打暈後塞進床底,同季明瑤在浴桶中嬉鬧,羞辱他的那個男人。
慕風親自前往清河縣傳聖上口諭,宣讀聖上嘉獎季明瑤,封為清河縣主的聖旨,太子特意和他同坐一輛馬車回京,他那時便該想到的。
衛初。
陸文瑾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
衛初,
裴若初。
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是他一直被蒙在鼓裡,一直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是他蠢笨如豬,竟然從未察覺到不對勁。
太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和季明瑤搞在一起的?
是在太子微服趕往清河縣剿匪之際?
還是在白馬寺,被季樂瑤撞見有人抱著落水的季明瑤,他們濕身相貼之時?
還是更早以前,太子從陸府救走了中了春.藥的季明瑤,他在床榻之上發現的那枚玉扣?
還是早在他和季明瑤的定親宴當天,季明瑤馬車下傳來的動靜,還有他聞到的那股淡淡的檀香?
這一切的蛛絲馬跡,都表明覬覦他的未婚妻,染指他的未婚妻之人就是太子。
那檀香是常年在白馬寺中修行的太子裴若初身上沾染的氣味。原本在很早以前,裴若初便覬覦他的未婚妻,他覬覦自己親侄兒的未婚妻。
他就是一個笑話,是這天底下最愚蠢的人,他竟然從未懷疑過太子。
生氣、憤怒、屈辱等種種情緒都交織在一起。
太子到底有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將他玩弄在股掌之中時,到底有沒有將鎮國將軍和長公主放在眼裡?
身為儲君,品行不端,竟然覬覦臣妻,什麼光風霽月,什麼大燕難得的賢名仁德之君,都是謊言。
裴若初將他瞞的好苦,季明瑤將他害的好苦。
一想到這對狗男女從一早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茍且,想到那時在張宅聽到的喘.息聲,想到季明瑤的背叛,陸文瑾急怒攻心,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發誓定要將自己所受的屈辱都一一討回,狠狠報複,讓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慕風見陸文瑾的臉色幾番變化,又氣又怒,甚至還吐了血,不禁在心中冷笑,這才到哪裡啊,這便受不了麼?當初他逼迫季明瑤成婚,強加在季明瑤身上的痛苦,太子要百倍償還。
好戲才剛剛開始,這是太子大婚為陸文瑾送上的第一份大禮。
但陸文瑾心裡承受能力如此差,這可不行啊!
慕風提醒道:“太子大婚吉時將至,還請陸世子讓一讓,莫要誤了新人拜堂的好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