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已經陷入焦灼,隨著棋盤之上落子越來越多,白子和黑子已經緊咬在一起。
長公主笑著取出被黑子圍殺的白子,“刺客行刺,局面混亂,有人是要渾水摸魚。”
秋月突然被點醒了,“白馬寺大亂,難道太子是想救出麗嬪?”
長公主並未否認,而是微蹙著眉頭,思考如何助再白子殺出局,“救?要如何救?”
不知是在說棋局還是說太子。
這時,唐千衛跪在屋外,高聲說道:“殿下,因山路難行,雪天路滑,下山的人太多,已經連續數輛馬車相撞,墜入山崖,夜晚北風一刮,山路結冰。微臣懇請殿下在別院歇息一晚,待明日天亮山路疏通,屬下再護送長公主下山。”
長公主那溫和的聲音自屋內傳來,“好。有勞唐將軍了。”
刺客行刺,山路堵塞,太子果然好手段。
長公主看著棋盤之上的困局,低聲笑了起來,“沈皇後千挑萬選,卻挑中了一匹會咬人的惡狼,可真是有趣。”
*
後院禪房。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裴若初抱著季明瑤滾入床底。
床上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男子的劇烈的喘息聲,林棠的叫聲,還有木床不堪重負的嘎吱聲,簡直無孔不入。
每一刻都是煎熬,每一次床上發出響動,季明瑤的臉色更蒼白一分。
她想到自己被陸文瑾下藥,想到被藥物控制後主動求歡的醜態,她額上冷汗涔涔,痛苦不堪。
裴若初忍著傷痛靠近,輕輕捂住了她的耳朵,溫聲道:“不要聽。”
他的聲音一如既然的溫柔,他身上的檀香味讓人心安,季明瑤緊繃的身體變得鬆弛,變得柔軟。
盡管被捂住了耳朵,但林棠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地傳進她的耳中,“世子爺,我與季明瑤,誰的床上功夫更好?”
林棠按住陸文瑾的胸膛,陸文瑾正在興頭上,卻被迫停下,甚是不悅。
惱怒道:“怎麼停了?”
這般不上不下,吊人胃口。
林棠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罷休,大有將陸文瑾推開,穿衣拍屁股走人的架勢。
陸文瑾勾唇一笑,以為是床上的小情趣,哄道:“她不如你。自然是你更好!”
陸文瑾說的話猶如當頭一棒。
陸文瑾在床上哄林棠的一句話,成了壓倒季明瑤的最後一根稻草。
若說她此前一直心懷僥幸,以為昨夜與她在榻上親暱的男子或許另有其人,可陸文瑾的話將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
根本就沒有旁人,就是陸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