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子你寫一句我寫一句,紙上鋪滿了沒頭沒腦,沒有油鹽的話。寡淡無味,平平淡淡,卻幸福萬分。
在這立秋後的夜晚,在這冰涼的醫院走道裡,在這聞聲而亮,靜默而熄的感應燈光下,他們雖隔著門但卻似乎緊緊的相擁。
盛夏回到他出租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他停好腳踏車。在岔路口遇見了樓上的小男孩。
這個小區常年路燈不亮,盛夏估摸著小男孩出現的方向,除了上次埋葬小貓的亂草地,什麼都沒有,“你,你是去看它了嗎?”
“嗯。”小男孩聲音鼻音很重。
“你這是?”
小男孩打斷了盛夏的話,說道:“我沒哭。”
盛夏笑笑:“嗯,我知道。我只是想問問你冷不冷。”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先離開原地,朝著單元樓走去。
盛夏不近不遠的跟在他身後。走到二樓的時候,小男孩突然轉了身。
盛夏抬頭藉著點微光看著眼前的孩子,“怎麼了?”
“死亡是個什麼感覺?”
“我回答不了你,我沒有經歷過。”盛夏如實回答。
兩人還是在盛夏那層樓分別,小男孩孤身繼續慢慢的往上走。
正是清晨,天微微亮,草木葉上滾落著晶瑩剔透的露出,帶著初秋的寒意。
<101nove.,媽的要關鐵閘門了,沖刺起來。”
校園門口一大清早,就是一副欣欣向榮的場面。
“你們這幾個最後擠進來的,都跟我站住,別跑,我記住你們了。”主任在後面追著喊道,但是同學們四周而散,主任只能原地徘徊打轉,放著狠話,:“都跟我等著通報。”他氣喘籲籲原地扶著膝蓋喘氣,罵道:“小兔崽子,等我喘口氣。”
盛夏在校門外,躲在樹後,正平複的自己的呼吸。昨天情緒起伏太大了,又勞累過度,早上硬是沒有起來。“來晚了一步。”
現在進去,那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前面那群學生遲到的賬都要一起算自己身上了,主任的怒意已經到達了巔峰。媽的,今天撞上了槍口,得想個辦法翻進去。
他圍著學校的牆走了一圈。
正在他四處打量著圍牆周圍可以下腳的地方的時候,一個轉彎,就和顧文煜不期而遇,氣氛有點尷尬。
顧文煜:“嗨,好巧,你也翻這座牆?排個隊?”
盛夏:“..........”神t的好巧。他探出腦袋往顧文煜後面看去,這才看見,顧文煜另外一邊身後還排著幾個人,大家十分的井然有序在等待。牆上面正有個吭哧吭哧的翻著的少年,落地的一瞬間,牆內傳來歡呼聲,表示操作結束。下一個人跟上。
這流程就像經過千錘百煉的默契,雖然我們不認識,但是我們翻著同一座牆,我們就是同生共死過的好兄弟。
盛夏老實走到隊伍的最後一個,開始一場心有靈犀的排隊。
顧文煜見他一點都不猶豫的站在最後一排,挑了挑眉,轉頭三下五除二的上了牆頂。甚至沒有踩旁邊被蓄意放好的借力的石墩子,也不知道從那個牆縫裡面借了個力量,就輕松的越過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