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煜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側過臉和自己對視。
盛夏的臉色有點潮紅,整個人很虛弱,但他看顧文煜的眼神很陌生,就像他轉來的第一天那樣,狠厲防備。彷彿這些天偶爾流露出的開心,欣賞,不捨都是幻覺。
盛夏是真的沒有什麼力氣了,他不想掙脫,他就這樣子不迴避的直視著顧文煜,唇瓣親啟,“滾開。”
驚慌,顧文煜十八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這個詞。
他松開盛夏,然後從包裡面掏出一個簡單包裝了一下的禮盒,遞到了盛夏跟前。這是他這一刻面對突然發難的盛夏,唯一想到的緩解辦法。
盛夏看著眼前這個禮物,自嘲的笑了兩聲,“我就這麼好玩嗎?顧文煜。”
顧文煜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蹙眉道,“什麼意思?”
盛夏沒有在繼續說話,他只是抬手推開了擋在眼前的禮物盒,顧文煜原本就拿的不是很緊,藉著這個力量,禮物盒掉了下去,落在地上,“咚”的一聲在這個靜悄悄的夜晚格外明顯。
緊接著,盛夏開啟房門走了進去,然後關上了房門,並未在看顧文煜一眼。
顧文煜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明目張膽當著他的面如此行事,他側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眸色晦暗不明,冷峻的臉龐在光影格外硬冷。
第二天,盛夏依舊到了點就守在了那條街上,四處晃蕩,沒有放過任何一條小道,從街頭走到街尾,反反複複。他低頭看看了時間,已經快要十一點,看來明天還要來。
“你不知道,我們浚少,那在北市,可不是一般人物。”幾個人正好從一家店裡面走出來,一個人耷拉另外一個人的肩膀說著。
盛夏一眼就看見了那頭黃毛,他躲在樹的後面,隱蔽了身型。幾個男生還繼續道,:“浚少,跟哥們幾個說說。”
黃毛男生帶著點酒意道,:“哎呀,沒什麼特別的。還不就那些事兒。”然後他停頓了會,像是想起什麼,得意到不行,“非要說的話,就弄了一個高冷到不行的校花。”
一個男生調侃問道,:“哇喔!怎麼弄的。”
黃毛男下流邪笑,“你說呢!”
“這麼牛,快跟我們講講,對方父母沒有跟你鬧啊。”
黃毛男生嘲笑道:“她爸自己都在坐牢,她媽精神不正常,誰跟管她。她還有個哥,說起來比她更絕色。當時應該找他玩的,男的玩起來方便。”
幾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走著。
盛夏深深的咬了一口自己口腔內壁的軟肉,血腥味道充滿口腔,才讓他忍住了沖動。他不停的對著自己安撫道,不要沖動,不要沖動,正面對抗,沒有機會,想要以小博大,必須忍耐。
這大晚上都是從各個店裡面出來的人,外面車水馬龍,堵的水洩不通,他們罵罵咧咧的,四散而開,黃毛走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攔車。站在路邊突然來了點尿意,黃毛看見旁邊有個街邊小公園,他轉身進去想找個無人的敵法隨意解決一下。
他走到樹林後面,剛脫褲子,就被罩住了腦袋,狠狠打了幾悶棍。
黃毛吼叫:“他媽的,誰那個狗逼。”脫到腳腕的褲子就像是腳銬,讓他行動很困難,他慌忙的提起褲子,掀開頭上的布袋,四周荒無,除了樹就是樹,一點人影都沒有。
一點酒意全都散了,黃毛又抬頭看了看發現四周根本沒有監控,低聲咒罵起來。“別讓老子找到你,操。”
十一節假日的第三日,盛夏病假終於修完了。
盛夏坐到座位的那一刻,受到無比炙熱的兩道視線。
“你病好了嗎?沒事了?”王澤關心的問到。
盛夏不冷不熱的說了句,:“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