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認為一宗之主無疑是整個宗門裡最優秀、最厲害的位置,而他師兄宋盡遙就是宗門裡第一優秀的那個弟子,那將來就理應他師兄去做掌門。
宋盡遙已經重新拿起筆,“嗯”了一聲。
“為什麼呢?”許采采奇怪地問。
宋盡遙聞言偏過臉,看他一眼。
許采采精緻幹淨的臉龐就映在修士冰冷灰白的雙眸中。
“掌門事務繁多,我不能勝任,怕會覺得勞累。”
若只聽到前面,許采采還想辯兩句。
哪有什麼不能勝任,他看他師兄每次完成掌門師叔交代的事務,都做的特別好。
但加上了最後面那一句,許采采立刻就不辯了。
師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覺得累就不做。
他很快把這個話題拋到腦後,喝點茶水繼續告剛才沒告完的狀。
“後來我替師兄出完了氣,謝問玉說不過我,居然就說我是你養的小狗。”
許采采哼了哼,正打算繼續說自己是怎麼反駁的,就見宋盡遙再次將筆放下了。
前面許采采告了那麼多狀,聽了那麼多有關自己的難聽話,宋盡遙都表現得極為冷淡,沒有給人任何反應。
因為不曾把謝問玉放在眼裡,所以對對方口中說出的話自然也是毫不在意。
但如今聽到這句時,宋盡遙的神情卻立刻變了。
他眉眼壓低,一雙線條鋒利的眼直直看向許采采,語氣鄭重道:“你不是。”
“采采,你是師兄……”
因為找不出一個詞來表達對方在他這裡的位置,所以向來冷峻鎮靜的宋盡遙竟一時滯澀,眉頭也因此皺得更深,顯出幾分焦急的情緒來。
許采采見自己都不怎麼介意的事,師兄居然會如此較真,沒忍住大笑起來。
他幹脆直起身子,整個撲進了宋盡遙懷裡。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小狗,師兄明明最疼我啦!”
宋盡遙接住他,胸膛起伏。
在霎時間緊繃起來的情緒,又因為許采采的話語與動作而迅速散去。
他不再多言,只是垂下眼皮,極低地“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