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的嗓音無波無動:“會開智,聰明伶俐,擅長討你喜歡的,都不養。”
剩下能養的,要麼就是壓根養不出靈智。
要麼就是即使生出了靈智,也是呆呆笨笨,認不清主人,喊好幾聲都沒個反應,只會把許采采氣到跺腳的笨靈植。
許采采聞言簡直睜大了眼睛。
他憤然道:“居然是這樣,我還一直以為是我養的有問題!”
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他自己不夠聰明,這才導致養出來的靈植也一個比一個呆傻。
宋盡遙沒再出聲,只一下下地捋著他的頭發。
若不是知道收斂,他連呆笨的靈植也不希望許采采養。
只要過於佔用許采采精力與注意力的事物,他都不喜歡。
不過,這也是他在今晚之前的想法。
經過這晚的吵架,宋盡遙連産生這種念頭,都學會剋制了。
而許采采卻不知他師兄心中所想。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可以靜下心來細細思考的時候,許采采逐漸意識到了一點。
他師兄連跟一株靈植都要這樣認真計較,好像……是真的很沒安全感。
方才已經討論完宋盡遙的問題,對方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而作為這段關系裡的另一個人,許采采認為他自己也應該反思一下。
少年仰躺回床榻上,烏黑發絲鋪得哪裡都是,神情變得愈發專注。
他試圖設想了一下,很快便發現自己真的從沒害怕過,宋盡遙會喜歡別人超過他。
這便意味著,他師兄給他的安全感足夠了。
許采采眉頭不由輕輕皺起:而他卻沒有給夠他師兄。
不可避免地,許采采又回想到了自己在吵架時說的那句氣話。
他便頓時又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夠成熟。
明明當初在經過了一夜的思考,最終決定去和師兄說嘗試做道侶時,他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對待師兄的感情的。
但剛才,他還是一時沖動就說出了那麼重的話。
想到這裡,許采采突然就躺不住了。
他突然撐起手臂,翻身坐了起來。
宋盡遙的手掌一直虛虛護在他腰側,往傷口處緩緩渡著靈力。
見懷裡的人突然動作,修士心中一緊,也連忙跟著側起身。
“亂動什麼?”他皺了眉,冷聲道。
修士一邊說著,一邊掀開少年腰側衣擺,凝眉仔細檢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