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句不想再與他做道侶了……這些都讓宋盡遙猛然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失敗。
許采采聽到他師兄願意跟他認錯,心裡簡直軟得不行。
但是也不忘歪著腦袋,用臉頰在對方掌心蹭蹭,趁勢詢問:“那,你現在還讓我去陪大家練劍嗎?”
“……”
話題陡然轉彎,周遭氛圍忽的凝滯。
但好在沒有沉默太久。
宋盡遙眉眼壓下,似是在盡力剋制般,沉聲道:“可以去。”
許采采聞言眼睛一亮,迅速支稜起腦袋。
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被他師兄輕輕握住了手。
修士緊緊看著眼前的人,語氣不容拒絕地補充:“但為了防止你再受傷,從明日開始,師兄陪你一起。”
“……”
好吧。
許采采神情停頓了幾息,最後還是比較滿足地傻呵呵笑起來。
才剛開始改變,他師兄那麼固執的一個人能願意做出退讓,就已經很不錯了!
……
兩人商量完了,許采采總算是從桌子上下來。
他坐得腿都有些麻了,宋盡遙又抱著他在軟榻上坐下,給他緩緩捏了好半晌的腿。
腰側的傷有靈力與藥膏的共同作用,已經好了不少,但仍未完全癒合。
所以許采采便沒有再去靈泉洗澡,而是用了清潔術法,又換一身幹淨舒服的裡衣,便直接上床睡覺了。
外頭一片黑暗,內室裡的夜明燈也差不多全熄了,只剩床幔裡小小的一顆。
微弱的暖黃光被層層紗幔聚攏至這一片小天地,便顯得更加溫馨愜意。
許采采一如往常一般,靠在宋盡遙懷裡,正好奇地問他師兄篩選靈植的標準是什麼。
靈寵全都不讓養,倒還沒什麼疑問。
靈植就奇怪了,許采采一直都沒想通,為什麼有的可以,有的就不可以?
他枕在他師兄結實的臂膀處。
問問題時,便抬著腦袋,用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對方,等待回答。
宋盡遙垂眼看他。
另一手始終替他護著腰側,防止他亂動將好不容易快癒合的傷口扯開。
估摸著是今晚被許采采逼得,說了太多以往都說不出口的話。
所以少年這時的問題,反而顯得好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