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采這次沒再像上次那樣用力折騰地推開他,少年只管哭,也隨他擦。
宋盡遙給人擦淚的動作由無措逐漸轉為手忙腳亂,最後只能越來越小心翼翼。
只怕指腹的繭劃傷了師弟被淚浸紅的臉。
“是師兄的錯,是師兄錯了,”哄人的話不斷地說出口,溫和得如同哄年幼的小孩,“采采乖,不哭了好不好?”
可他越是哄,許采采便越覺得委屈,淚水更是落個不停。
許采采上次這麼難哄,似乎還是得知宋盡遙曾患眼盲症一事的時候。
宋盡遙想到這點,頭一回嘗到了心如刀絞的滋味。
他幾乎要站不穩。
不知過去多久,許采采哭得累了,總算不再流淚。
宋盡遙直直地垂眸看他,眼眶不知何時也是一片血紅。
他已經沉默了許久,到這時,總算低聲開了口。
“我的本意,不是想管束你,是我自己害怕。”
大哭了一場的人是許采采,他的嗓子卻啞了。
修士喉結滾動,嗓音像是感受了十分嚴重的風寒一般,嘶啞艱澀。
他抬掌覆上許采采的臉頰,輕輕捧著,血紅雙眼中一片偏執。
“不想讓你去找別人,是怕你喜歡他們,勝過我。”
“不想讓你養靈植,也是怕它,比我更討你喜歡。”
許采采原本哭得額頭都在發緊,整個人的精力都被耗沒了。
這時聽到他師兄所說的話,少年像是被震撼到了一般忽然抬起頭,呆愣地睜大了水亮的雙眼。
宋盡遙垂眸看著師弟紅腫的眼睛,心疼得厲害。
他低下頭來,一遍遍在那上面落下親吻。
陣陣銀白靈力不斷渡過,如冬日冰泉一般,涼絲絲地覆在眼皮,讓人覺得舒服。
許采采不由閉上了眼。
緊跟著又覺得腰身被緊緊箍住。
宋盡遙再度開口,明明是強勢到極點的話,聲音卻帶著祈求般的顫抖。
“采采,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