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清差點被惡心吐,上去就想一人給一耳光。
只打人的架勢起來了,手卻被擋住了。
也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人,人高馬大黑著一張臉擋在了鞦韆椅前,一看就是標準的保鏢模樣。
錢清終於記起了自己的兩車人,回頭一看,那車邊也站了好幾個擋門的,自己的人一個沒下來。
“祝忠言你什麼意思?”錢清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了幾分。平日家裡的安保都沒這麼嚴密,這裡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意思,保護一下我的小寶貝咯。”祝忠言漫不經心道。
錢清呸了一聲:“你別惡心我。我不管你怎麼和她攪和到一起的,你去找其他多少個女人我也不管你,這個女人我今天要帶走。”
“帶她去哪兒?去送十年壽命?十年夠不夠給祝錦心轉運啊?還是現在要二十年了?”祝忠言笑,“你捨得用你的命去做無聊事,我可捨不得我的小寶貝就這麼老了。”
錢清如遭雷劈,徹底愣住,遲遲才轉動了腦袋看向方婉婉難以置通道:“你告訴他了?”
方婉婉更難以置信:“不會吧?你不會覺得你奪走了我的女兒,又關了我十幾年,最後還想要我的命,我還會把那些事兒都瞞著吧?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所以……是連祝錦心的身世都說了麼……
錢清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心口的衣裳,恨恨道:“你個蠢貨,他不過當你是個新鮮玩物,心心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一月前方婉婉跑了,錢清也曾擔心過她會去祝家找祝錦心,暗處派了不少人跟著女兒上下學,一直沒等到她。錢清還以為這女人知道什麼是対心心最好的,知道進退,沒想到她居然直接去找了祝忠言。蠢貨,太蠢了……祝忠言都知道了,心心怕是沒法在祝家待下去了。
“親生女兒又怎麼樣,你対你那親生女兒也不怎麼樣啊。你不能要求人人都像你似的対她無私奉獻吧。再說了不管是什麼人,都比不上我待老爺的心啊。”方婉婉看著錢清鐵青的臉色就覺得爽,忍不住又繼續道,“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個新……”
“錢清啊。”祝忠言打斷了方婉婉的話,松開人從鞦韆椅上下來,又拍了拍隔著兩人的保鏢讓他走開些,慢悠悠走完最後兩步走到了錢清面前,玩味一笑,“我今天才發現,你真的蠻有意思。除了祝錦心,你還能抓住別的重點嗎?我現在知道了祝錦心是你從婉婉那帶走的,那就是也知道當年祝白果和她身份的交換不是偶然了啊,你換了我的孩子,不怕我生氣嗎?不但換孩子,還把祝白果的運道轉給祝錦心,你很可以啊。”
事已至此,錢清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只恨自己之前沒多派幾個看守去,竟被方婉婉逃了出來,還找到了祝忠言。
難怪,難怪最近祝忠言這段時間越發陰陽怪氣,總是提她的白頭發,皺紋甚至鬆弛的面板……原來是早就從方婉婉那裡知道了她想給祝錦心再次轉運的事情,估計猜到了最後是自己給了那十年。
不過祝忠言的話也提醒了她一件事,雖然不知道祝忠言為何忍耐到現在,但是她應該在祝家有動作之前盡快帶心心走。
錢清抿了唇不發一言轉身就走,祝忠言眯了一下眼只一語便讓錢清那抬起的腳又落了回來。
“不過呢,兩個都是我的女兒,送走一個帶回來一個,運道週週轉轉都還在我祝家,我呢也就原諒你了。”
祝忠言說話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幾分無根的輕飄,可落在錢清的耳中,卻重若擂鼓。
方婉婉不曾想過祝忠言會在此時揭開此事,一下瞪圓了眼睛,問話都到嘴邊了,然後看到回轉過來的錢清那青青白白快不似活人的面色,又把話嚥了回去。
怎麼會……這就揭開了這件事。不是說要在錢清覺得最幸福的時候,再把最美的一切撕碎麼。為什麼會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