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什麼不吃啊。自己做的飯都能下嘴,吃點藥怎麼了?
宴明舒著急又無奈,偏偏想到蒲滄現在為什麼生病,也沒好意思說責備的話,只好問:“那你想怎麼辦。”
“休息會兒就好。”
那怎麼現在還在書房?這麼冷,沙發也沒有客廳的軟。
他說:“回房間躺下好好休息?”
蒲滄看了他一會兒,起身。身體很虛弱,但還是站得很直,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一絲生病的脆弱痕跡。
宴明舒跟著站起來,看他行動間又出了冷汗,追上去擦幹,扶住他的肩膀:“慢慢走。”
蒲滄放慢腳步。
宴明舒:“想不想吐?”
“吐過了。”
都吐過了還不回房間好好休息,還在書房工作?
宴明舒動作越發輕緩,扶他到主臥那張大床上躺下,給他蓋好被子,起身:“你躺好。”
手被拉住。
他回頭看過去,蒲滄被埋在被子裡,目光深幽:“幹什麼?”
“給你倒點熱水。”
“不喝。”
宴明舒只好又走回去,坐在床頭:“那你想幹什麼?”
蒲滄看他坐好,這才松開拉住他的手。
宴明舒只覺得那隻冰涼的手漸漸松開,手心先離開,指尖又在自己腕上多停了一秒,才緩緩離開。明明就是最簡單的一個動作,做來卻顯得多溫柔繾綣似的。
蒲滄從床頭抽出濕巾,又重新拉住宴明舒的手,攤開他的掌心,拿著濕巾認真擦拭。
濕巾冰涼,淡淡的酒精味席捲鼻尖。
宴明舒看著蒲滄輕緩認真的動作,內心升起一絲異樣。
蒲滄把宴明舒剛剛給他擦冷汗的手心仔細擦了一遍,把濕巾丟掉,還是看宴明舒。
手心好像還殘留著剛剛的觸感,面對蒲滄的視線,宴明舒不自然的握緊手心:“你,快休息。”
他原本想讓蒲滄趕快休息,自己就回自己房間了。
但蒲滄就這麼看著他,目光專注深沉。
而他看著蒲滄因為胃疼而蒼白的臉色,想到自己作孽似的那些飯,再感覺到手心裡的涼意漸漸消散。要離開的話怎麼也沒說出口。
畢竟也是個因自己而起的病號,於情於理自己要多照顧一點。
宴明舒:“我再照看你一會兒。”
蒲滄又看了他兩秒,似乎終於確定他說的是真話,這才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