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樾突然感覺有些手癢,他摩挲了一下指尖,將這慾望剋制下去。
屋子離此地並不算太遠,走不了片刻就到了,方山在椅子上點著頭,直至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才清醒過來,連忙喚道:“公子……”
那話落在一旁的傅樾身上又立即止住了口。
寧清然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一旁還在停留的傅樾,道:“還有什麼事嗎?”
傅樾言簡意亥,“上藥。”
看來這個是逃不掉了,寧清然摸了摸鼻子,“我先去沐浴,你等我一會。”
傅樾目光落在寧清然的衣擺上,很快又轉到他的臉上,“你今日下山了嗎?”
往日裡寧清然下山送藥都是在早日送,隨後再去一旁的城中買一些東西,今日他身體虛的厲害,午時根本出不得門,便晚了些。
“沒有,在半路待了會,明天我再出去買算了。”
他道完便沖旁邊的方山道:“燒些熱水過來。”
方山是寧清然來到雲滄山一年後隨後而來的,一見到寧清然,便怎地都不肯走,凡進入宗門裡修行的人,大多是不允許帶小廝的,寧清然這樣子,不帶小廝,身旁都是一堆滿是天之驕子的修仙者,誰會顧得上他,況且,他半分修為都沒有,不足半月,估計到時候就能看見他的屍首。
因此,寧清然便是這宗中的一個較為傳奇的存在:毫無修為,甚至還帶著一個小廝。
等方山走遠了,傅樾才道:“以後我跟你一同出門吧。”
寧清然失笑,“別,不用,我就出去買個東西,也不是做什麼任務,我又不是花瓶,半分危險也碰不得。”
傅樾沒開口。
是不像花瓶,花瓶彷彿都比他堅硬。
裸露出來的腕子處潔白如玉,有一抹紅痕格外明顯,是方才傅樾碰的,明明方才半分力氣也沒有用。
不一會方山就帶了水過來,他站在一旁,等著寧清然的吩咐。
寧清然擺擺手,“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早不用叫我了。”
方山聽此忽地抬頭,眸子在二人之間轉著,很快又低下頭,離開時將門關好,屋內一時間就他和傅樾二人,燭光四處搖曳,打散了二人的影子,明明隔著一些距離,影子此刻都怪異地湊在一塊。
寧清然有些尷尬道:“你要出去嗎?”
傅樾立即走到屏風外,修仙之人,總歸是耳聰目明的,尤其此刻格外靜謐,寧清然沐浴的聲音便格外明顯。
傅樾閉著眼,那聲音便更加清晰了,於是他又連忙睜開眼,他沒有看向屏風,只是盯著燭火看。
不知過了多久,寧清然才出來,他只著裡衣,走到傅樾的身邊。
常年來的病讓他的身子極為清瘦,仿若風一吹便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