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怎麼這麼傻,生病高熱是什麼好東西嗎?非要搶著替她受苦。
“嗯。”冉雲祉不鹹不淡地回應一句,看不出來是什麼情緒。
“我錯了……”他不敢抬頭,乖乖認錯。
“知錯了就把它取下來,我不要你替我承擔,你現在這副身體,受不得這麼多反噬。”
他的手指繞著她,低聲下氣小聲討好:“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退回來,我便沒有能給你的東西了。”
那道給她的保命靈力,是他僅剩的屬於他的東西,如果收回來,到時候她真的走了,他就與她再也沒有一點點聯絡了。
至少這樣,哪怕她把他趕走了,至少他能知道她在哪裡,是否安全。
“我答應你的事沒有做到,你可以懲罰我,什麼懲罰我都接受,但是這顆相思子,你必須收著。”
冉雲祉垂下視線,如果說之前她知道真相所帶來的驚訝和生氣她尚且能原諒,可如今他這副倔強、愛的沒有自我的表現,那種無論她怎麼說,他始終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的無力感頃刻間把她淹沒了。
要讓他回到原來的模樣,首先要讓他愛自我,可是他明顯連自己都不愛。
“關於你的……身世,你能說說嗎?”她想聽聽他自己會說些什麼。
燭樂捏緊了手指,目光偏向別處:“都過去了,我不想說。”
不說就不說,反正她都知道了。
她舀著粥一勺一勺喂到他口中,燭樂順從地喝下去,以為自己矇混過關了,在他吃完一碗粥鬆懈的瞬間,對面的人再度出聲。
“你還有隱瞞我的事嗎?”
一句話,他的心彷彿塌陷了一塊,血液如同逆行倒流,自塌陷的心髒裡擠壓出來,帶來寒涼震顫的戰慄。
陽光那麼柔和,他卻覺得陰暗沉悶,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恐慌。
他努力掩藏自己的情緒,穩住聲音:“……沒有了。”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默,連窗外爆竹的喜慶都不能終結這怪異的氛圍。
他不能說實話。無論她問什麼,他都抵死不認。
只要她不知道,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如果她問起,那他……
眸色漸暗,他又想起了鮫人淚,只是這次他有些躊躇了。
“好吧。”沒想到她接受了他的提議,沒有給他糾結躊躇的機會,“好,那就懲罰你,這一個月,你自己好好待著。”
她將桌上的紙頁抱進懷裡,留下一句,“你也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