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便猛地抓住戴淵的手腕,原本銳利的眼神在試探他脈象的時候又顯露出一絲困惑。
沒有內力和靈力,怎麼敢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阿祉不瞭解江湖朝堂,有時候朝堂也不盡是為天下百姓,否則就不會眼見那麼多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卻不顧了。
他對這些人,向來沒什麼好臉色,只有逍遙人生的戴蒼,他從打心眼裡佩服。
“阿樂。”冉雲祉喚了他一聲,他趕緊收回思緒,輕聲道,“沒事,我只是試一下他的內力,沒想到師兄的弟弟竟一絲靈力也沒有。”
沒有靈力也不代表他沒有威脅,眼下不能打草驚蛇。
“你給我出去。”
他才不管外面是不是下雨、戴淵什麼身份、身上是不是有傷,男女有別,傳出去傷的是阿祉和師姐的名聲。
自己倒是忘了某些人沒臉沒皮夜夜睡在阿祉床上的事兒了。
戴淵的表情早在燭樂伸過劍刃的那一刻就變了,似乎是被刀劍的模樣嚇傻了,總之燭樂一番話下來,他連連點頭,燭樂說什麼便是什麼。
“兩位救了我,我說什麼都聽。”
燭樂冷眼看著他艱難挪動,並沒有幫忙的打算,目光落到冉雲祉身上,神情擔憂:“你有沒有受傷?”
“無事。”冉雲祉道,“姐姐傷的很重,我們趕緊回去給她治療。”
燭樂目光頓了頓,看到冉雲祉懷中的冉雲清,還在疑惑之中,仔仔細細看了一眼,先前不見的靈魂此時正安安靜靜呆在冉雲清的身體裡。
那他為何剛才沒有看到呢?
“阿樂,你在想什麼?”冉雲祉喊了他一聲,他連忙搖頭,回到馬車外駕車離去。
應該是看錯了吧,師姐不就是師姐嗎?怎麼能懷疑師姐呢?
距離此地千裡之外,天邊孤月高懸,馬蹄聲回蕩在小路上,來人快馬揚鞭,略過野草時掀起一陣風,芒草一瞬間隨之伏地。
馬背上的人星夜匆匆趕路,一身紅衣被暗夜染成了暗紅色,平日裡端莊的儀容因夜風而顯得淩亂,一雙總是含笑的鳳眸凝著肅殺之氣,任誰瞧見都不會認出他是那個瀟灑不羈的三殿下。
不到一個時辰之前,他還在三師兄的婚宴上準備鬧洞房,卻收到了來自冉雲祉的千裡傳音符,師妹出事了。
靈涇看到他的表情,頃刻之間便知曉發生了什麼,喃喃道:“還是來了?”
很久很久之前他便知道了未來的預言,但師父不知師妹出事的具體時日,而一切若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師妹出事的時間絕不會這麼早。
很多事情都變得一團亂麻,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他以防萬一留下江遺送給他的符紙,沒成想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出事了。
他胡亂的點點頭,慌慌張張對三師兄說聲抱歉,三師兄表示理解,從這裡回到靈涇山,不眠不休也需要一個晚上,清晨才能回到靈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