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衡是個醫生,對每一位患者負責是她的本能。
何軒治療已經有所好轉,貿然被帶入一個新的環境對他的病情發展是白害而無一利。
思來想去,蘇芷衡撥通了何軒父母預留的電話,電話沒有接通。
為什麼他們可以傾家蕩産尋找孩子卻害怕面對自己孩子的缺陷呢?
蘇芷衡想不明白。
人都說不經過大腦過濾的想法是荒誕的,其實不然,越是經過深思熟慮結果越是荒誕不經。
得到何軒父母的地址後,蘇芷衡就出發了,電話不接,地址難保不是假的。
蘇芷衡想賭一次,哪怕是為了那個孩子她也必須賭一次。
經過多方摸索碰壁她終於找到了何軒家。
——
對於她的到來何軒父母很抗拒,門窗緊閉。
村裡好多人專門去看蘇芷衡,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站在人家大門口,腦子活絡的已經編排出幾場大戲。
蘇芷衡不在乎這些異樣的眼光,如果她要是在意這些,她大概已經喝上了數不勝數的孟婆湯。
終究是何軒父母敗下陣來,開啟門讓蘇芷衡進門談。
“蘇醫生,我很感謝你之前對何軒的照顧,我們全家都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何軒母親說著就要給蘇芷衡下跪,何軒父親一言不發坐在凳子上吸煙。
蘇芷衡拉著何軒母親坐下,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道,
“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們何軒繼續接受治療。”
眼看兩人沒有出聲,蘇芷衡繼續說:
“我們對何軒的情況進行過綜合評估,只要治療得當,以後完全可以照顧自己,請你們相信我,我……”
“夠了,蘇醫生,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何軒父親拍桌阻止蘇芷衡繼續說下去。
“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生病了就得治,還是擔心別人的看法。”
不知道是不是說中了心事,何軒的父親瞪了蘇芷衡,她不躲不逃直視著,
“首先孤獨症並不是一個少見病,近幾年來我們接診了越來越多的病例,應對措施也越來越多,只要治療的當是可以正常生活的。”
從包裡拿出一沓資料。
“我是一名醫生,絕對不會說毫無根據的話,這些資料就是我的底氣。”
何軒的媽媽似乎有點動搖,站起身去桌上拿那些資料。何軒父親站起身擋在何軒媽媽前面,攔住妻子的動作。
昏暗的眼睛瞪著她,用眼神示意蘇芷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