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到頭來被自己的話噎住,張海棠面上慍怒,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對方,她奮力翻了個身想站起來,但現在藥勁沒過,費盡力氣也只能翻身坐起來,但腿軟的要命,哆嗦了半天就是站不起來,反倒摔了好幾次,折騰得大汗淋漓。
張海客看得直嘆氣,最後還是把張海棠抱到了一棵樹下靠著,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汗。帕子的一角用藍線繡了一個小小的客字。
張海棠看見了,心裡懷疑自己:一個大男人活的比她一個女人還精緻,難道是她活得太糙了嗎?
從面對面這個角度,她眼尖的瞧見張海客脖子上那圈梵文又冒了出來,那口泛紅的牙印就疊在那圈紋身之上,看起來有種不可言說的澀氣。
“嗯?”注意到張海棠在看自己脖子,張海客下意識的提了下衣領,問她:“怎麼了?”
看來是個老派的男人。她心想道。
張海棠沒說話,只是將張海客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他下身,來回看了一圈,甚至還囂張的吹了個流氓哨。
“……”剛按捺住的心跳又撲通撲通狂跳,張海客不再去看她,專心擺弄柴火。
另一邊,張海棠飛快的分析剛才看到的東西,他和胖子突然把人擄來,這小子除了隨身的腰包外就沒有任何物品,她瞧見張海客口袋鼓起,剛才揹她的時候腿就有碰到,從硬度和形狀上感覺,十有八九就是槍。她正想著要怎麼拿到手,忽然發現對面這個狗男人居然耳朵紅了。
“?”她只是掃了一圈,而不是吻了一圈吧?你究竟在不好意思個什麼?
看著面前人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表情,耳尖和眼尾卻微微泛紅,張海棠的心情略顯複雜,其實人活得越長,心理上對於性慾也就淡了許多。印象中族裡的人大多都挺禁慾?私地裡她不清楚,反正表面上是那樣。張家雖然沒有特別訓練控制這種情緒,但各種嚴苛的訓練剛好潛移默化的壓制這種多餘的情緒。哪怕是她這種性格比較風流的,大多也是對美的欣賞與對性的淺嘗輒止,除非遇到一個很合胃口的人才會動歪心思。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爹孃,結婚前兩人壓根沒見過面,典型的先婚後愛,她為數不多的記憶判斷裡兩人都蜜裡調油的。 嘖嘖,兩個包辦婚姻的幸運兒。
行了破案了,原本她應該被教成一個小正經,就這兩位總卿卿我我才把她影響了!
張海棠不由在心中吐槽,果然男人不管活了多大的歲數都是一路貨色。張起靈除外。
“前輩,僭越了,見諒。” 張海客突然說道。
張海棠投去疑惑的眼神。然後下一秒,她眼睜睜的看著張海客從揹包裡掏出一個銀光閃閃的手銬。
“你給我等著。”她盯著張海客一字一頓道。
“好,我等著。”張海客微微一笑,然後就上手開始翻她身上的揹包和口袋,把任何可以撬鎖的小玩意給翻了出來。
看著地上一套開鎖工具,連掛在鑰匙串裡的掏耳勺也沒放過。張海棠似笑非笑:“你倒是挺了解我。”
“畢竟從小就聽您的故事,對您開鎖的能力深有感觸。”
“張海棠一聽就嘚瑟上了:“別的不說,單論機關破譯的能力,當世還無人能出我其右。”話音剛落,張海客忽然就捏住她的下顎,輕而易舉的捏開她的嘴。用手電照著檢查了一番後才靠在一旁歇息。
顯然是在檢視她嘴裡有沒有藏東西,張海棠被這種謹慎程度驚了下, “你認真的?”
張海客喝了口水,解釋道:“我有個朋友嘴裡習慣藏刀片。”
“……你朋友應該很沒女人緣吧。”張海棠嘖聲道:“不然接吻的時候多揦嘴”
張海客哭笑不得: “我想不會有這種可能。”
“這麼清楚,難道你親過?”
張海客已經不知道今天第幾次無語了“到時我介紹你們認識,這個問題你可以親自問問他。”
“免了,我也不是很好奇。”
張海棠嘴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其實心裡已經飄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