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望著對方鏡片後含笑的桃花眼,不動聲色地收起眼底的輕視,保持沉默,靜靜等待。
“你很好奇我和他晚上用的是什麼姿勢?”
莫離一開口,就是一個相當調動人情緒的問題,林恩呼吸重了一秒,然後搖了搖頭。
他知道這話裡的“他”指的是誰,fbi查到莫離有個還在上學的情人,而這位目前在看監控。
莫離剛剛提到過。
“我不好奇,這只是審訊的一種技巧,您不瞭解嗎?”
林恩回答。
他冷靜地望著對方的雙眼,試圖從裡面找出什麼痕跡,比方說——被點破的惱羞成怒。
連這麼簡單的技巧都不瞭解,你所謂的審訊難道只是過家家嗎?
他以一種最隱晦的方式挑釁和試探,莫離眼底的笑意濃鬱了幾分,變得有些玩味。
“很遺憾。”
他說,“其實我沒有和他上過床,也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關系……我的意思是,其實你們兩次抓我都沒錯,新澤州的人也是我殺的。”
莫離推翻自己曾經的回答,然後不緊不慢地移動座椅,逼近角落裡的林恩。
“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林恩發愣,還沒有從剛剛那番資訊量龐大的話裡回過神。
莫離在審訊時說謊了,他沒有發現。
不止是在隱私問題上說謊,甚至連所謂的遭受綁架和侮辱都是假的。
沒有殺人是假的,不是間諜也是假的。
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政客,而是一個頂尖的間諜,和一個連環殺手。
林恩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瞳孔驟縮。
他聞到莫離身上飄過來的消毒水味道,還沒來得及盤算自己的下場會怎樣,就眼睜睜看著對方向他展示什麼才叫審訊。
莫離不只是間諜和殺手,連fbi調查局學院裡教導的審問技巧,他都稱得上精通,彷彿是一本教科書坐在林恩的面前。
控制否認、快速問詢、施壓、對峙。
林恩被鎖在椅子上的身體本能地後縮,漸漸地感到心理防線不斷崩塌,精神幾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