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縮排角落的最裡面,喉嚨裡發出崩潰一般的顫抖氣音。
莫離坐在他身前,擋住向房門的必經之路,將他逼在兩面牆的夾角裡,無形地施壓。
林恩退無可退,甚至沒辦法走神和真正進入恐懼的旋渦,莫離引導著他的注意力,打斷他的遊移。
他無法否認,無法放空,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被繩子固定的肢體發麻,脹痛,林恩思維不太清醒,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
各種瑣碎的問題夾雜著隱私話題、內部情報,他明知道這是在測試他的反應,但還是做不到鎮定。
莫離確認了他幾乎全部的反應模式。
面對知道的問題、不知道的問題、不想回答的問題,人的反應並不完全相同。
等確認了他的情況,莫離起身離開,把林恩一個人丟在狹小的審訊室裡,關上房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林恩知道他會回來,甚至能猜出一個大致的時間。
額頭的汗水順著淚溝流下,掛在下巴,他有一秒覺得自己怎麼能這麼天真,到底是什麼給了他莫離不擅長審訊的自信?
從開始到現在,他所接受的所有問詢,都是標準流程。
標準不意味著機械。
所有受審的人員都不一樣,林恩只能面對標準化的受審演員走完流程,而莫離對付他一個正式的fbi調查員都遊刃有餘。
“依據我知道的資料顯示,你並沒有毫無保留地保留地告訴我真相。”
二十分鐘後。
莫離拿著一封資料夾回來,擱在小茶桌上。
他坐在林恩對面,無聲地望著他,搭在桌子上的左手戴上了手套。
令人崩潰的沉默填滿房間裡的每一個死角,林恩感到無法呼吸,他身邊什麼都沒有,他完整地暴露在莫離的視線之中。
無法逃避也無法躲藏,充滿了不安全感。
他不想打破這個沉默,可是他快瘋掉了,莫離不止是個審問人員,他真的會殺了他。
長達兩分鐘的對視後,林恩閉上眼睛,低下頭,聲音顫抖:“我會告訴你的,我什麼都會說的……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