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清楚,高二暑假,盛穆第一次帶陸飛白回家,對方不小心摔碎了他用了好多年的茶杯,他心疼的要命,說了他幾句,就被逼著道歉。
明明是他毀壞了他的東西,最後卻成了他的錯。後來,類似的事情,發生了好幾次。次數不算多,卻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在他與陸飛白之間,盛穆總會無條件偏向後者。
十多年朝夕相處的感情比不上他們在國外的幾年交情。
就像大家誤解的那樣,明明他才是跟他從小長大的那個人,卻被別人佔走了位置。
紀嘉樹越想越委屈。
暗戀已經夠苦了,暗戀一個心有所屬的人苦上加苦。
不想再喜歡他了。
他想甩開對方的手,卻遭到更用力的禁錮。
“傻逼,大傻逼,你給我放手!”紀嘉樹又氣又委屈,拿腳踹他。踹了好幾下,人沒踹到,差點踹到了沙發。
盛穆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罵他傻逼,他的耐心也耗盡了。
他一把扛起紀嘉樹,將他扔到沙發上,扣著他雙手,整個人壓了上去。
“紀嘉樹,你再罵髒話試……”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
紀嘉樹被他壓在身下,嘴巴半張,胸膛一起一伏,身上的衣服掀上去一角,隱約露出一截窄瘦白皙的腰。他眼眶微微發紅,望向他的眼裡似有水霧凝結。
“艹,盛穆,你給我滾開,你再不滾開,信不信老子揍你啊。”
紀嘉樹還在粗魯地叫囂著,只不過他此時的模樣實在沒什麼說服力。他的掙紮對於身高近190的盛穆來說微不足道,反而是掌心傳來的細膩觸感,讓他有了片刻失神,像有一片羽毛在心頭輕輕掃過。
他的手正貼著他的腰。
盛穆的喉結動了動,呼吸也開始變得不自然。
“說了讓你別說髒話。”他的聲音嘶啞低沉,還在掙脫中的紀嘉樹卻沒有發現。
盛穆松開了手,坐直了身體。重獲自由的紀嘉樹騰一下坐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起淩亂的衣服,呼吸都亂了。
“哼,要你管,我就要說。”他瞪了一眼盛穆:“你看,都怪你那麼用力,我這都紅了。我是你仇敵嗎你打算掐死我?!”紀嘉樹氣咻咻地將衣服重新撩上去,指控般的指著腰側的紅痕,盛穆看得更清楚了,明明他沒用多大的力,還是在上面留下了痕跡,暈開的紅色,像極了在皚皚白雪中盛開的花。
盛穆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想要再次觸控,紀嘉樹卻抬起頭,他的手就這樣懸在半空中。
紀嘉樹翻了個白眼:“幹嘛,你要做法收了我?”
盛穆想讓他別說胡話,出口的卻是,“你最近怎麼都不看著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