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穆你有病啊,有話說話,別總是突然動手動腳。”他連退幾步,用力地擦著嘴巴,努力擠出平靜的聲音。
盛穆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他說:“我只是想看下你的傷口,你剛才也看了我的。”
“說了沒受傷,可能今天錄節目玩遊戲不小心擦到了。”紀嘉樹很想發一通脾氣,可當目光對上他坦然的眼神,陡然洩了氣。
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方才的行為對他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會為此面紅耳赤、心蕩神搖、不能自己的只有他而已。
太羞恥了。
“你今天也錄節目?”盛穆有些意外,“什麼節目?”
“對啊,不行嗎?”
紀嘉樹虛張聲勢地應了一句,他被一股從心底升起的自我嫌棄與厭惡深深攥住。
盛穆總能輕而易舉地動搖他,讓他覺得他下的決心就是個笑話。
“你怎麼了?”感覺到紀嘉樹的情緒有些不對頭,盛穆再一次朝他伸出了手,這一次他被紀嘉樹毫不留情地狠狠拍開。
很響亮的一聲“啪”,拍完後兩個人皆是一愣,彼此間流淌著一股微妙的氣氛。
直到盛穆的手機響起才打破了兩人的尷尬。他接完電話後,看到紀嘉樹正看著他,兩人對視,他說:“嘉樹,飛白遇到點麻煩,我必須去一下。”
紀嘉樹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又是這樣,每次都這樣,只要陸飛白有一點事情,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拋下他離開。
明明前一秒還在關心著他。
有時候他寧願盛穆對他不好,這樣他就能狠下心放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給一顆甜棗打一巴掌,一點點淩遲他的心。
“我叫舒年送你回去。”
紀嘉樹說:“好。”
不要走。
選擇他一次吧。
心像被開了個窟窿,汩汩往外流血,為了不讓自己露出扭曲難受的表情,他甚至擠出了一個笑。
為什麼還不習慣,為什麼還不麻木,為什麼還要對他抱有期望?
盛穆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紀嘉樹一眼,他站在昏暗的光線下,臉上還掛著一抹笑,琥珀色的眼睛像裹了一層霧,讓他莫名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加速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