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紀嘉樹在說什麼。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紀嘉樹好像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那個只要他回頭,就會永遠跟在他身後的人,不見了。
他把他弄丟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後面的會議,盛穆也沒什麼心情在聽,他草草結束下班就驅車去了紀嘉樹的公司,試圖理清頭緒。
他在秘書的帶領下,進了陳耀陽的辦公室,對方看到他的出現很驚訝。
今年年初,陸飛白已經成功解約,去了盛穆的公司,他不明白他還來幹嘛?他又不管售後。
盡管心懷疑問,陳耀陽的面上卻還是一派冷靜,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熱情地招呼盛穆在沙發上坐下:“盛總,快請坐。小王,把我後面的會議推遲一會。”
“陳總,突然來訪,打擾了。”盛穆淡淡的開口。
“不打擾,不打擾,是飛白有什麼事嗎?”陳耀陽想當然地問道。
盛穆愣了一下,他直直地看著陳耀陽,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頻繁將陸飛白跟他扯在了一起,見到他開口閉口都會提起他。
陳耀陽一看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他心裡更疑惑了。
不是為了陸飛白,他們公司還有哪裡值得他上門的,總不會是來談收購的吧?
哈哈哈,這個笑話也一點也不好笑。
這位青年的狠辣作風在江城可是出了名的,只要被他盯上,就如羊入虎口,再怎麼掙紮都是徒勞。
陳耀陽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造訪心緒不寧,盛穆總算說出了來意:“陳總,我來是想問下嘉樹的事。”
“嗯?”陳耀陽心裡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有些奇怪地問道,“嘉樹是指我們公司的紀嘉樹?盛總跟他也認識?”語氣變得驚訝。
“是,他是我弟弟,他沒對你提過嗎?”盛穆隨意地說了出來。
陳耀陽倒茶的手一晃,茶水濺了一些到桌上,他連忙拿過紙巾擦拭著,冷靜的面孔隱隱有些破裂。
紀嘉樹什麼時候成盛穆弟弟了?姓氏都不一樣好嘛!
難道是表親?也不對。
不管內心多麼的震驚,陳耀陽還是勉強維持著微笑說:“盛總,是這樣的,關於家人之類的隱私,藝人們不主動提,我們也不會過多追問的。”
意思就是紀嘉樹不說,他們就不知道。
盛穆點了點頭,他知道紀嘉樹不願意對外提及他是盛家養子的事,解釋起來太麻煩,還避免不了會扒出他早亡的父母以及他被虐待過的往事。
他想在實現夢想、功成名就的時候,再公開他是影後嘉禾之子,想讓大家覺得他配是她的兒子。
陳耀陽把茶杯遞給盛穆:“盛總,你肯定也知道,嘉樹現在在國外進修培訓,過得還不錯,您是想問他什麼事?”他摸不透盛穆的意思,小心試探著。
他們待紀嘉樹一直不錯,倒是不擔心他秋後算賬。
盛穆垂眸看著手中的茶杯,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他說:“嘉樹他有沒有遇到過什麼麻煩,工作一直都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