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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蓮 他甘願誠拜在她的腳下。…… (2 / 2)

陽光從檻窗那投影進來,沈清眼波流轉,一舉一動彰顯氣場,如璞玉去掉塵埃,釋放熠熠生輝,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殿內一片靜謐,眾臣皆陷入沈清描繪的場景中,有人在釣魚競技,有人在騎馬追逐,百姓皆有所好,長有所歸,不以文武論英雄,格局之高,彰顯大國風範。

不知是誰起了頭,鼓起掌來,隨後又有一人撫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殿內一片掌聲。

沈清退回,抬眼見程徹眼眉含笑,很是贊賞地沖她點了點頭,便知應是穩了,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後面的考生一一上前作答,全部答完之時,鼓樓的鐘聲敲響,已是末時。

皇上問道:“眾愛卿覺得如何?”

這答案其實顯而易見,後續做答者雖有一兩條解決方案,但均中規中矩,不甚出彩,可誰也不會做領頭雁,都靜候在一邊等著皇上發話。

“二皇子,你看誰能奪魁?”矛頭拋給了肅王。

宋嶼輕牽了牽嘴角:“父皇太難為兒臣了,貢士所答都各有千秋,本初愚鈍,尚難抉擇,且殿試乃國考,一切依父皇定奪。”其實他只關注到了沈清的回答,後面的壓根沒聽。

皇上又抬了抬手,指向了另一側:“太子覺得如何呢?”這再像宋嶼一樣打馬虎眼,可就不頂用了。

宋歷拱手作揖道:“父皇,沈會元說得如此熱鬧,但在兒臣看來卻是異想天開,天花亂墜,無法實施的理想主義都是假大空。倒不如魏琥提出的,減少皇家每年的宮殿修葺,用以充盈國庫更有實操性。”

楊首輔附議,“太子所言極是,為官者在德不在險,沈會元的方法太過冒險,不可取。”

皇上將手指挪了挪,在宋徽眼前頓了頓,越了過去,指向了程徹:“程愛卿如何看?”

程徹上前:“皇上,古語有雲,‘茍利於民,不必古法,茍周於事,不必循舊’, 如果對百姓有利的方法,我們就不必非效仿古制不可;如果事情能周密穩妥,就不必非遵循舊法。”

“百川源頭各不相同,最後都歸於大海;百家學說各有擅長,但都以天下太平為追求。沈會元的想法大膽新穎,不必循規蹈矩,此人入官,定會為一股清流,臣認為尚可一試。”

眾人贊許地點了點頭,果然是三元進士及第,將立意又拔高了。

雖然皇上把宋徽跳過了,但後者還是死乞白賴地大膽附和:“父皇,兒臣認為程大人說的在理。魏琥的說法是固本守源,但依然治標不治本,百姓過得還是很清苦。”

“治國有常,而利民為本,百姓安居樂業才是朝廷所希望看到的。沈會元的這般解法,才真是心懷百姓,此人不當狀元,天理難容。”

太子哂笑一聲:“你的意思是,只要沈會元不當狀元,父皇就是沒有心懷百姓?四皇子這哪是要父皇定奪啊,這簡直就是把刀架在父皇的脖子上了,逼父皇立沈會元為金科狀元呢。”

一句話就把髒水不動聲色地潑了宋徽滿身,說當朝者心中無百姓,這罪過可就大了,原本熱鬧的殿內一陣靜寂,眾臣皆低垂腦袋,皇上的臉色愈來愈沉。

此話題因沈清而起,危機就是轉機,她沉吟片刻,上前穩聲說道:“太子殿下言重了。科考的意義不就是讓考生開言直諫,暢所欲言嗎?沈某也是見皇上仁愛,才能鬥膽在這大殿上直抒胸臆,恰好說到四皇子心裡去了,此為沈某據理力爭之心,沈某感恩戴德,無以為報,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切結果當然得以皇上定奪為準。”

此話說得漂亮,一來抨擊了太子的小人之心,揪著幾個詞咬文嚼字不放,實乃不是儲君風度。二來抬高了皇上的形象,眾考生能在殿試上各抒己見,四皇子能直言不諱地評判,全依仗皇上的寬心仁厚。

果然皇上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好一個‘茍利於民,不必古法,茍周於事,不必循舊’,程愛卿看人不會有差池,他都如此高贊你,那就你了。才思敏捷,想法不乏大膽創意,果然國師說得沒錯,看來我朝又有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名字叫沈影對吧?”

還沒等沈清答複,皇上搖了搖頭說道:“這‘影’字不好,虛無縹緲,毫不真切,想到就無光,不甚吉利,鄭賜個字給你。”爾後矛頭一轉,“本初,你來說說賜個什麼字好?這回可別給鄭搪塞過去了啊。”

宋嶼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緩步走到沈清面前,唇角微勾:“不如,賜個清字吧。沈清,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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