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說道:“這文則兄豔福不淺啊,清晏坊的最新花魁都能為其折腰。”他又無意瞥了另兩位一眼,道,“我看文則兄不像斷袖,看那姑娘抱著她,她也沒做反抗。”
程徹臉盲,他已不記得之前沈清那相好的模樣,但記憶好,有兩次撞見過他們在樹下談話,聽著樓下這內容,應該是之前那名女子無疑。
竟是清晏坊的?看來她還是覺得沈影的中箭和清晏坊脫不了幹系。
程徹t問道:“這姑娘全名叫什麼?”
宋徽詫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程徹除了案件出現過的女子姓名認得清之外,旁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看來是聽了他的話開竅了啊。
他攬過程徹的肩,說道:“美吧,叫李諾。二十五清晏坊有畫展,那天休沐,子由和我們同去吧?”
程徹感覺世間的女子都長得一個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沒什麼美不美的,但唯有沈清不一樣,她的一切都是靈動的,每寸都有生氣,甚至被他吻過的睫毛都是有生命的,輕顫如蝶般魅惑。
也是很奇怪,他的臉盲在她這裡破了戒,她的哭笑,蹙眉,低吟,沉思,每種樣子,他都能記得住。
在他眼裡,沈清那般,才可以稱得上美。
沒等程徹答複,沈清已推開了門,魂不守舍地坐在杌櫈上,抬眸問道:“從清晏坊贖個人需要多少銀兩?”那滴淚珠在她的心尖翻滾,她還是不甘心。
正在給沈清添茶的宋嶼,手不禁一抖,全灑了出來:“你是要給剛剛那姑娘贖身?”
沈清點了點頭。
宋徽輕笑了聲:“文則兄不知行規吧,這花魁是贖不出來的,老鴇靠著她當搖錢樹呢,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給你奴籍?”
“花魁?花魁不是李慈嗎?怎麼成李諾了?”沈清問道。
宋徽很是懂行,道:“這勾欄院子本就是靠美貌定天下,琴棋書畫等技能都是錦上添花罷了,李慈姑娘自是被她這妹妹比了下來,而且聽聞以往和文人墨客吟詩作對,躲在屏風後的都是妹妹,待到就寢時才是姐姐上,這事被揭發後,眾人都在笑話呢,說是姐姐只會以色侍人,為這事兩姐妹都反目了。”
所以以前給她回信的都是李諾,這文墨才情真是可惜了。又想起李諾剛剛說的話,難怪畫展的《織夢》也由她演奏了,妹妹突然變美,奪取了姐姐所有的機會,縱使無意的,李諾已成花魁是不爭的事實。
李諾在清晏坊的日子,應是不好過吧。她唯一的親人也和她反目了。
如果,李諾當初能依靠自己的才華考取功名,不進入清晏坊當小工,是不是也沒有這些事?
沈清抬眸,眼神中閃過點點星光:“若是太子結黨營私,通敵叛國的證據確鑿,會是如何的結局?”
程徹回道;“罷黜儲君之位,發配番地封王,一世不得回京,處罰更甚者,降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