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許蓁笑了笑,突然問道:“小姨,你能和我講講你和周叔是怎麼認識的嗎?”
樊清一愣,目光停留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上,很多年前,這是她和她的愛人一起去花卉市場挑選的樹苗。
樊清年輕時候清高又自傲,偏偏在畫畫上極具天賦,更是有狂妄張揚的資本。從大學裡背負著滿身的榮譽出來,拒絕了老家學校美術教師的工作,隻身來到大城市闖蕩,當過策展人,開過工作室,創過業,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卸下了學生的身份,退去曾經的光環,被狠狠打了好幾個巴掌。
在一家廣告公司當助理的時候,因為忍受不了上司的騷擾,在一個午後面對上司咄咄逼人的猥瑣嘴臉的時候,拿起一杯咖啡潑在他的臉上,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大樓,走在雨中像個不屈不撓的勇者。
周易從一家便利店出來,拿了一把傘給抱著箱子走在雨中的樊清。
“當時我當方面辭職,出來的時候又下著大雨,但是自尊心不容許我回頭,我只覺得那場大雨糟糕透了。”
“只是現在,我只覺得那場大雨來得很巧。”
她扭頭看向許蓁,“怎麼?我們蓁蓁是不是談戀愛了?”
許蓁屏住呼吸看向她,沒想帶樊清說道:“戀愛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何不去享受一下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天,樊清起身的時候遞給許蓁一張名片,“早上有人來拜訪,說是留給你的。”
名片上寫著“方其藝術工作室”的字樣,下面有一串號碼。
當天晚上,許蓁看見那天澄清的微博,鬆了一口氣。
與其說澄清,更像是官宣。
風向一邊倒得厲害,般配,有情人終成眷屬,天生一對等這樣的詞條代替了謾罵聲和質疑聲。
這場風波似乎結束。
她坐在書桌前,看著那張名片,思緒一時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手機叮咚一響,彈出一個語音通話的邀請。
接聽之後,許蓁聽見裴雲玦的聲音,“我在門口。”
許蓁一邊下樓一邊接電話,話裡也帶著幾分愉悅,和他開起了玩笑:“不會有事給我送魚蛋的吧。”
“不是。”
“那你空手來的。”
“不是空手。”
“那帶了什麼?”許蓁邊說邊開門,一張俊臉在黑黑夜之中出現。
青蘅畫室周邊是比較高檔的小區,保安管理不錯,很少有什麼鬼鬼祟祟的人員出沒。
只是前幾天裴雲玦來到這裡,還是被人拍了上去。
只是現在,許蓁看向他時,神色自若,一副理所當然的坦蕩感。
許蓁眉眼彎彎,道:“什麼?”
裴雲玦從懷抱裡拿出一個封口的玻璃杯,熒光點點在裡面晃動。